袁婉莹直视女士的双眼，貌似不经心的将双手置于身前，手腕相靠，纤细的手指从小指开始，逐一对拢，拇指合拢后，又逐一向下打开。

她手指舞的飞快，轻盈而美丽，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花，从花开，到花谢，反反复复，华丽而炫烂。

是的，袁婉莹怀疑，女士，是一名来自深蓝帝国的女灵。

从女士进来时，她就感受到了一股隐晦的，来自灵魂的吸引。

只是这感觉太过微弱，她不能十分确定。

直到听完课，女士的授课方式，再度让袁婉莹有似曾相识之感。

这才让她下定决心试一试。

袁婉莹所用的，正是在学院时，学习到的，女灵之间辨别身份的手势舞。

女士恍若未见，俏脸板起，“即使如此，我依然不愿意在教室看到您，殿下！”

袁婉莹眉头皱起，她又换了个手势，这一次，双手合拢，每一根指头，都扣在了前面的指头上，和手掌一起，形成了一个扇面。

两只扣到一起的手，便如同一个贝壳，微微张合，就像是一个蚌缓缓打开自己的壳。

她使用的第一个手势舞，代表她是一名女灵。

第二个手势舞，更进一步，表明她来自帝国第一军校的星灵系。

就像是日常生活中，同行的话，不一定会愿意交流，可如果还是校友，那一定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至少愿意寒暄几句。

对于袁婉莹的小动作，女士依然恍若未见，指着前面几排桌椅：“您让我的学生，少了足足十分之一！”

袁婉莹：“……”

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的手慢慢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另一个手势，那是提到外婆时，母亲告诉她的，独属于她们一脉，外婆首创的手势。

她当时还笑着评价：“这手势好傻啊。”

母亲居然点了点头：“确实，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外婆很喜欢。”

反正已经打出了两套手势舞，也不差这一个了。

袁婉莹不抱希望地抬起了右手，先用大姆指，指向自己。

接着，右手握拳，拳口朝里，在自己的心口，捶了两下。

最后，食指指向了女士。

这个手势的语意是——

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知道有多少人——”

女士的声音，嘎然而止，她狐疑的看着袁婉莹，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位年轻的传奇徽章持有者。

袁婉莹的呼吸一窒，心脏却骤然加速，她缓慢的，又一次，重复了刚刚比过的手舞——

我的，心里，只有你！

二人视线相交，女士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的手一松，手中的纸张散落一地，一个箭步，到了袁婉莹面前。

她颤抖着伸出手，揽住了袁婉莹的脖子，慢慢地，把额头，贴向了少女的额头。

心跳声从未如此的响亮过：

砰，砰，砰——

稀薄的感应瞬间清晰，两个不同的灵魂突然有了同样的频率，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此强烈，让她们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袁婉莹慢慢地，开了口：“我的母亲的名字，是凤灵。”

女士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少女，泪流满面：“凤灵……那是我的女儿……”

“孩子，你是我的外孙女，我是你亲亲的外祖母啊！”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女士还是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把眼前的少女，看了又看，哪怕她知道，这并不是少女真正的样子！

袁婉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回抱了给予了自己全部热情的外祖母，同样哽咽道：

“母亲真灵受损，但她一直在努力，她从未放弃，她要回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