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渠哪会看不出来眼前翩翩美少年脸上的冷意,他的本意不是要与他交恶,但如果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人,那么他也不惜使用强硬的手段。
“你愿意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
他耸耸肩,脸上还带着几分笑,眼睛朝钟义的方向瞄了一眼。
卑鄙!
容静秋心里暗骂一句,钟渠那一眼就是要告诉她,可以试着掂量一下她那所谓的义兄是不是真的能与他抗衡,如果不能,那就趁早歇了反抗的心思。
钟义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一把拉住容静秋的手,“我们走。”
容静秋却迟疑了起来,她不得不为钟义考虑,宣平侯府的势力不是钟义一个小小的远威镖局可以比拟的,上回她爹容澄之所以没把事情做绝,无非是看在尤氏为他生了个孩子的份上,还有容静思毫发无伤地被送了回来,这才没有为难钟家众人,不然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她一向不想连累别人为她受难,如果要这样,这难还得得自己受,于是她轻推开钟义的手,“义兄,杨大夫那里还有劳你先帮我招待一番,我就与钟世子先叙叙旧……”
“你与他有何旧可叙?跟我走,赶紧的。”钟义暴躁地道,他不信容静秋没看出那人的不安好心,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不是男儿身。
钟渠笑道,“没听到他说的话吗?十七要与我叙旧,你这义兄怎么如何不通气?放心,回头我亲自送人回去。”
钟义会信他的话才有鬼,这人一年看就不安好心,他哪会放心娇滴滴的妹妹留下来,好吧,这个样子的容静秋与娇滴滴三个字相差甚远,但这雌雄莫辩的扮相比女装还要诱人。
“你要留下,那我陪你。”关键时刻,他或许还能顶用,这么一想,他就朝不远处的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带新来的镖师以及杨大夫师徒先离开。
他是打定主意不会离开容静秋左右,既然她那嫡亲兄长没有用,他这个便宜大哥就要顶上。
容静秋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钟义,他是真没有必要为了她趟这浑水,虽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她从来没承认过他是她的哥哥,也没正经叫过他一声哥,之前还连名带姓地唤他,换成一般人,还管她这么多做甚?
更何况钟渠这人一看就是有权有势不好招惹的人。
“钟大哥,你……”她想劝他先离开,无论如何她还有容家三姑娘这个身份,钟渠不敢太过份的。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这套男装是他为她准备的,他就要平平安安地送她回去。
容静秋打消了劝他先离开的念头,经过这次事件,心里第一次认可了钟义这个兄长,以前是她狭隘了,那会儿她没想与钟义牵扯过深,一是为容金氏,二是那会儿她对钟义的作为还有些意见。
容鸿看到这叫容十七的族人唤一个外人大哥,不屑地撇了下嘴,这什么钟大哥也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连给容家提鞋也不配。
他拍了拍钟渠的肩膀,“你这宴席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先回家见爹娘,改天我们再聚,到时我做东。”
钟渠笑着点了下头,“都怪我耽搁了你的时间,行,改日我们兄弟再聚。”
容鸿轻捶他肩膀一记,看也没看容静秋一眼,转身就走了,而马车里的文如意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到容鸿回转,遂朝他问道,“那是谁啊?”
“宣平侯府的世子,与我颇有些交情。”容鸿道。
文如意一听是权贵子弟,遂朝钟渠那边多看了两眼,看到他体格强健面容俊朗,俏脸微微红了红,不过在容鸿看向她的时候,她忙收回自己看向钟渠的目光,双手抱住容鸿的手臂,指了指容静秋的方向,“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又是谁?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少年郎呢。”
这话并不是恭维,而是大实话,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