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火,烧的无情,顺着风势一下子蔓延开来,腾起三丈之高。
小少年站在那前面,一身皇子服,束玉冠、佩容臭。
他怀里抱了一柄不适合他的长剑,
就瞧着像傻了般动也不动。
只是,那一双星辰般的墨眸,越发的深沉、冷淡,犹如无尽之渊,透着狠戾。
一座庄严华贵的豪门,精兵禁卫将里三层外三层,将着围得是水泄不通。
寒冷的月光照着铁衣、铁枪……
俊逸的男子着一袭淡黄色锦袍,威猛的金色巨蟒盘在他的肩头,
他坐着椅子上,寻常可见的红木椅也被他生生做出了王座的感觉。
而他的脚下,躺着蓝衣的男子、黄衣的女子,面容发紫、嘴角渗血,早已没了生气。
蓝衣的男子,竟是同蓝时的模样,他是蓝家大公子蓝昭
蓝昭不甘的怒睁双眼,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握着酒杯,面色僵硬异常。
他看的方向,站着红衣宦官手持圣旨,苍老的面容带着有恃无恐的高傲。
“太子殿下!”小侍卫颤颤巍巍的敬上酒。
他知道,这是毒酒!
太子双眼猩红的看着那宦官,“你不该牵连无辜之人。”
老宦官没有说话,他算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老人了,叫他来‘送’太子,他有何尝忍心。
那小小的孩子,打出生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储君,为君仁慈、为子孝顺、为人敦厚……
他没做过错事,唯一错的……大抵是他生在了帝王家!
“蓝昭何辜?”太子气得发抖,这是他打小的手足,胜似兄弟,却替他而死。
“婷宜何辜!”太子冷静下来。
老宦官低着头,太子平静出奇的声音,才是对他的折磨。哪怕他哭闹的指着自己质问、哪怕他愤怒的操起拳头抵抗……
他没有,像认命了、像放弃了!
太子端起毒酒,突然仰天长笑,他最尊敬的父亲,要他死!
“世人皆觉生于帝王家乃难得的福气,可……生于帝王家的孩子,又何尝不羡慕他们!”
父慈子孝、兄恭弟谦、伉俪情深……
他闭着眼,一饮而尽!
“帝王家,下辈子我不想来了!”
是我,而不是本宫。
老宦官转身而去,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痛苦的离开。
“老干爹,不……”
“走吧!”
一根火折子向后一抛,老宦官带走了禁卫军。
出了太子府,老宦官突然停在了那两座玉麒麟前。
他的太子殿下,死得……怨啊!
看着那龙飞凤舞的‘麟赫太子府’的大字,记得当年太子搬出皇宫,陛下亲自题字。
以前啊!陛下是多疼这位太子……
老宦官撸起衣袍,重重的跪了下去。
他的太子殿下,是天下最好的太子!
有人沉默不语,有人俯首叩地,有人心怀不轨、有人泣不成声。
看着那燃起的火……老宦官重重的叩下了头,良久不起。
当禁卫统领回过神的时候,老宦官已经倒地抽搐了。
难受的他抓着自己的衣领不放,他的太子殿下喝下毒酒该有多痛啊。
“老干爹!”他们没有查,老宦官是什么时候喝的。
老宦官苦笑道,“不哭!”
“洒家打六岁入宫,活过了多少腌臜事儿!历了三位帝王……”
他抽噎着,“战战兢兢了这么多年活的太累!”
是无依无靠时,遇上了太子殿下,他护着长大的‘殿下’,教他如何躲避妃嫔的阴谋诡计……最后却是死在了自己递上的毒酒下。
“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