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吐血(4 / 6)

着一方霜白的帕子,帕子上赫然是一块黑铁碎片。

这块碎片是带着倒钩的,血淋淋的,把帕子也染红了一块,现在血液已经干涸了,却依旧触目惊心。

楚千尘对着殷太后笑着,笑容璀璨犹如三月春光。

那表情似乎在说,母后,您看,我做到了!

唯有她知道过去的这两个时辰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这块箭刃的碎片距离心脉实在是太近了,她真怕她一刀子切下去,多出一毫厘,就会伤到心脉。

但凡它的位置再好一点,楚千尘也不至于拖到今天才动刀子。

上一世,就是这么一小块断刃压迫心脉,一点点地削弱了顾玦的生机,最终让他心力衰竭……

每每想到这一点,楚千尘的心口就是一阵绞痛,这是她的一个心病。

直到今天,她的这个心病由她自己亲手化解了。

楚千尘感觉自己似乎焕然新生似的,浑身上下皆是精力充沛,神采焕发。

“母后,王爷要明天才醒。”楚千尘笑容更深,眼睛都笑成了一对月牙儿,柔声劝道,“不如您先回去睡吧,我会守着王爷的。”

殷太后的目光穿过楚千尘,往房间里望去,沙哑着声音道:“我想看看他,再回去。”

楚千尘微笑着点头,引着殷太后走到房门前,然后目送她进屋,而她自己留在了外面,体贴地留给殷太后一点空间。

房间里点了两盏琉璃灯,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殷太后一进屋就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几张桌子上还零散地放着一些染血的器械,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的目光里只有前方的顾玦。

顾玦静静地躺在那张榻上,这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特别定制的,包括这张榻,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楚千尘开刀。

他闭着眼,面容安详,眼睫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息安稳,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看不到胸口的伤处。

殷太后站在三步外,直愣愣地盯着顾玦。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过儿子的睡颜了。

在这一刻,她澎湃的心潮翻涌到了最高点,然后那股子浪潮又一点点地落了下去,心底恢复成一片尘埃落定的安然。

殷太后只进去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出来了,出来时,她的眼圈红红的。

她也没说什么感激的话,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只是抓起楚千尘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在情绪稍稍未定后,殷太后话锋一转:“你还不知道吧?顾琅刚刚来过了。”

殷太后在面对儿子儿媳时,常常不称皇上,而是直呼顾琅,周围的人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楚千尘惊讶地看着太后,明白“来过”的意思就是说,皇帝现在已经走了。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飞快地梳理了一遍王府里的人。

今天她给顾玦开刀的事,事关重大,就是王府中知道的人也是极少数,十根指头都数得过来,全是她与顾玦事先安排好的,所以,肯定不会是王府有人泄露出去的。

那么皇帝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御驾亲临了宸王府呢?!

楚千尘定了定神,略一沉吟,问道:“母后,顾琅还带了什么人一起?”

后方的琥珀差点没一个趔趄,太后这么喊也就罢了,连自家王妃竟然也敢对皇帝直呼其名。

殷太后倒是没在意这点,有一答一地回道:“锦衣卫、禁军、太监……对了,还有那个玄净道长。”

“玄净?!”楚千尘惊讶地挑了下秀气的眉头。

在亲自送了殷太后出去后,楚千尘就派了江沅去找苏慕白或者程林华,问问今天皇帝还召见过什么人,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