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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伯府,就是主子们都不在,门房也不可能不在,毫无疑问,这是伯府故意闭门谢客,避而不见,想要避顾玦的锋芒!
“笃笃笃……”
楚云逸不死心地再次叩响了铜制门环。
敲门声清晰地传到了大门的另一边,门后的门房以及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头大得很,其中一个婆子终究决定去禀一声,便朝着正堂方向去了。
此刻,伯府的正堂喧闹嘈杂,人心浮躁。
着一袭玄色织金直裰的忠勇伯坐在上首,他的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着一圈圈的白布条,鲜血自布条下渗出。
他留着短须的方脸此刻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痛得他满头大汗。
“五弟,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父亲下此重手?!”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衣男子指着云展的鼻尖,义愤填膺地斥道,“大齐以孝治国,你这样忤逆不孝,你是以为宸王能救得了你,所以才敢如此无法无天吗?!”
“哼,父杀子无罪,子杀父,那可是能判五马分尸的。”
青衣男子是云展的嫡长兄云礼,容貌与他身边的云家老三云浩有五六分相似,他们俩是同胞兄弟,自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大哥说得没错!”云浩在一旁好像小跟班似的附和着,叫嚣着,趾高气昂地对着云展直呼其名,“云展,你竟然砍伤了父亲,人证物证俱在,哪怕今天闹到京兆府去,你也难逃其罪!大齐可是有律法的!就是宸王,也别想只手遮天!”
云礼、云浩兄弟俩就是想以大义来压制云展。
“……”云展沉默不言。
云礼原本还想以理服人,见云展没有反驳,起初还得意,渐渐地,他也看出来了,云展根本心不在焉,不知何时早已魂游天外了。
忠勇伯也看出来了,气得嘴唇直哆嗦。
今天这件事且不论前因,就结果看,是云展不慎出手伤了自己这个父亲,他总该反省一下吧?
可现在看云展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哪里有在反省啊!!
忠勇伯气得不轻,被砍伤的胳膊也更痛了,痛得钻心。
忠勇伯瞪着站在正堂中央的云展,怒从心上起,疾言厉色地斥道:“云展,你真是不知悔改,来人,给本伯请家法!”
忠勇伯眸色幽暗,决心给云展一点教训。
自云展去岁从北地回京后,变化太大了,他仗着有宸王府作为靠山,太放肆、也太张狂了。
忠勇伯不由想到了嫡妻数次对他抱怨云展:“伯爷,我看云展这是翅膀硬了,所以就不把伯府放在眼里了。”
“他这次连过年都没回家,心里还有没有伯爷你这个父亲?!”
想到这里,忠勇伯的面色又沉了三分。
他必须在云展这里建立为父的尊严,必须借这次机会让云展知道他的厉害,让云展服软,一石二鸟。
然而,面对忠勇伯的喝斥,云展依然不说话,不动如山。
他的这种沉默看在忠勇伯眼里,无异于一种挑衅。
忠勇伯更怒,双眼喷火。
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云浩等于是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
不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恭敬地捧来了家法,那是一把一寸半宽的竹制戒尺,足有六分厚。
不等婆子请示,忠勇伯就强硬地从她手里把家法抽了过来,冷声道:“今天本伯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
忠勇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抓着家法走到了云展身边,道:“跪下!”
云展瞥了忠勇伯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波澜不惊。
他没跪。
忠勇伯气得头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