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进了屋倒头就睡。
这人看来是没少喝啊,他这是借酒浇愁去了。
陶真真过去帮他拽了个被盖上,刚要走,手腕突然被他攥住,从他的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别走”,她愣了愣,心里有些怪怪的,想这人是真喝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拉着自己喊别走,紧接着她就听到他的喃喃叫着“香儿,别走,香儿,别走……”
陶真真使劲挣脱开他的开,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悲催的,原来这男人有了意中人啊!
还好他们只是假夫妻,要不然她就是对他没感情,这心里也会跟横了一根刺似的难受。
陶真真睡了小半天,晚上一时没睡着,又开始规划起未来。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侧身看到炕梢的男人时,如一桶冷水浇到了心头上,想这么多都是白扯,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这个家里能立足,并且弄来学习资料准备明年冬天的高考。
干脆不再多想,蒙头睡觉。
早上,她又是被朱玉霞喊醒的,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聒噪时,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还以为又有人来捉那啥了呢!
看看,都形成心理阴影了。
“二嫂,什么事啊?”扰人清梦真不道德。
她眼角余光注意到男人早就不在炕上了,他盖的被也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炕梢。她微微扬了扬眉有些意外,人不算邋遢,这也是个优点。
朱玉霞没好气的说“你以为你是城里娇小姐呢?这都几点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赶紧的,今天你和老三不得回娘家?”
陶真真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额头,她睡得这么死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还好,额头并不烫,朱玉霞又攮搡她一句“咋的,还得我替你穿鞋不成?”
这人是吃了呛药吧?跟老太太不愧是亲儿媳妇。
她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把脚往前一伸,惫懒的道“那敢情好。”
朱玉霞气坏了,瞪着她一时没说出话来,反应过来后掉头就走,“你爱起不起,你是啥金贵人物啊还是那过去的公主娘娘,还让我给你穿鞋,你也不怕降道雷劈死你!”
陶真真撇了撇嘴,这人也太恶毒了,她快速的套上棉袄棉裤穿上鞋,抓起一旁的帽子去了前院,果然,朱玉霞正在东屋地上站着控诉她的恶劣。
看到她,桌边围着的一圈人都看向她,她耸耸肩,无奈的道“昨晚没睡好起晚了,二嫂叫我起来我稍微慢了点,她就说要替我穿鞋,我还没太清醒,她那么说了那我就听呗,结果她就咒我咋不被雷劈死,这可真是难为人,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的。”
不就是上眼药吗?谁不会似的。
老太太瞪了朱玉霞一眼,让你叫个人,不是让你去找麻烦,她刚把这麻烦压下去,再挑起她那虎了吧唧的性子不管不顾的,老杨家以后可真成村子里的笑话了。
“行了,赶紧吃饭,吃了饭你和老三回娘家。”她说着,警告的看了一眼杨老三和陶真真,“我可跟你们说,昨儿个说好的事,可别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又对满屋子人说“都把自己的嘴管好了,别跟个棉裤腰似的那么松。谁要是出去瞎说,看我能饶了她才怪!”这就是对儿媳妇们说的话了。
吃过饭,老太太就撵他们走,老太太对她的厌恶之情是毫不掩饰,这是多一分钟都不想看见她。可却因为她的厉害,不在苛待她,这也算是好事吧!
老太太手里拎着个柳条编的筐,里面放着一包乡供销社买的槽子糕,两瓶白酒,还有一包桔子糖块。
这是回娘家的四色礼?
只有三样,数量倒是四,看来是这个意思了。
陶真真凭着记忆知道,这礼在当地不轻也不重。
不过,老太太能给她置办这样的礼也算给她面子了,这让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