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物像是表示同情般摇着头。
“恐怕你要失望了,小蛇。你的族类也是如此。”它停下了脚步,看着手中黑色玻璃墨水笔的尖端。“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因为我们会先找到他们。我们虫族,既守序之先锋,会找到他们。”它把视线从墨水笔上拿开,沃拉博从他那双空虚的绿眼中看到某些东西,使他显露尖牙。“而你就是我们弄清这一切的最佳情报来源,就目前来说。”
“你在低估一位蛇神祭祀的意志。”沃拉博继续咆哮:“你无法从我脑海中提取任何东西,所有与舍尔鲁帕赛特相关的……”
说到此处,沃拉博连忙闭上了嘴巴。那个怪物像昆虫一样开裂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一些,似乎是在对他作出无声的嘲讽。
“你瞧,你正在告诉我一些事情,你心里愿意与我分享这些信息。微不足道的进取心,往往都会被更伟大的事业所折服。”它把墨水笔的尖端对准了沃拉博的咽喉。“以脑虫的名义保证。我不会允许你拒绝我。”
“毒液的狂潮将吞没你,群蛇将爬满你的尸体,”沃拉博咆哮道,他的肌肉紧靠着墨水笔的尖端。血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脖子滴下。
“你对我的手艺很抗拒,你的同类——不好意思,我之前也解剖了几名蛇人,他们有的跟你一样是突然出现在加勒哈斯塔,有的则是本地生物突变而成的——之前就展现出了这种特质,但是我不需要打破你的内心。”
自称为脑虫的怪物缓慢地摇着头,似乎是担心动作稍大一些就有可能会损伤到自己那花费虫巢大量资源构建出来的宝贵大脑。
“我必要为你提醒,我还有其它一些有失文雅的知识获取之道,对你来说这个方案很残忍。”
沃拉博的瞳孔大睁,当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时,他大吼了起来。当墨水笔刺进他的喉咙时,他仍在咆哮。脑虫用锋利的笔尖划开了沃拉博的喉咙,正好在他的下颚处休止。鲜血在一块覆盖石桌的红色布单上流淌。
当脑虫把那根墨水笔探入了伤口,用两根颀长的手指轻轻按动墨水笔上的一个按钮,墨绿色的液体从笔管直接注入沃拉博的身体,侵入了他的脊髓,渗透进了他的灰质。
接着,脑虫头部的层叠状的肌肤像是敞篷一样向后收缩,露出了里面一颗和那些注入沃拉博身体墨水颜色一致的大脑。
那些墨水,其实就是脑虫的脑脊液。
随着脑虫的动作,沃拉博身上本就被书写好的螺旋状符文一下子全都发出了幽蓝色的荧光,它们构成了一种法阵:既可以压制沃拉博的主官意志,又可以为脑虫注入其体内的脑脊液指引。
另外,脑虫的心灵也借助这种物质层面的链接,直接与沃拉博的大脑接触到了一起。
顿时,蛇人祭祀的记忆在巫师的脑海中展开,就有如一滴墨水倒入装满清水的水碗,很快就四散晕染开来。它的身体摆动了片时。
接着,脑虫的思潮找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关于蛇人们来源的秘密,有关蛇神面具的记忆,以及那些关于邪恶之心位面的、不为人知的隐秘……
脑虫的心灵伸出了手,在这些记忆形成的同时,一下子就将其牢牢攫取于掌心。
“融……”当这个词在脑虫的心灵之中凝固成型时,他的嘴便在挣扎着编织。“融合,无底深渊两层位面在融合,有人在尝试将一个能够汲取生灵魔力的位面融合进加勒哈斯塔。”
它说道,然后一把拽出了沾染了粘稠污血的玻璃墨水笔。这已经正是它所需要的。它马上就用这根墨水笔奋笔疾书,拿在其另外一只手里的羊皮纸上出现了许多字迹。
当这篇报告写完,脑虫直接将其往还未闭合上的大脑上一贴,羊皮纸上面的(用其脑脊液书写的)文字就像是活过来似地,纷纷像小蝌蚪一样钻进了它的大脑里。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