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咬碎了牙,脑袋都在嗡嗡的疼。和人在面对大岛上的虾夷人时,从来都是占尽上风,根本不会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
这种打不过就跑的卑鄙习性,这种暗地里偷袭的无耻战法,果然是游牧的山靼部族!面对来去如风的山靼部族,哪怕蛎崎氏付出巨大的政治代价,召唤了海峡对面的援军,也根本无法一鼓作气地解决对手,只会留下无穷无尽的麻烦与后患…
可山靼人索要的巨额赎金和许多工匠,蛎崎氏又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哪怕拿出了这一次,又怎么能保证,这些贪婪的山靼人,不会再索要第二次?
蛎崎义广深吸口气,沉默了许久后,才有些苦涩的妥协道。
“山靼人的使者!让我们张开环抱,带着诚意,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你们要的财物与牲口,我们有的能拿出来部分,有的可以多拿出些,而有的实在是没办法…”
“铁器我们能拿出部分,米酒可以全部凑齐,大米可以多给一倍…母马和耕牛,也只能拿出部分。至于羊和家猪,虾夷地是没有的,整个奥羽都少。而条件上写的什么‘驴’?我只是在书里见过,从没亲眼看到过,整个奥羽就没有驴…至于鸡鸭鹅都好说,虽然寺社有禁令,但虾夷地还是会养,甚至可以多给些…”
“而除了这些财物和牲口…你们索要的匠师,蛎崎氏也是很难拿出来的,更不可能有这么多!至少以我的权力,无法做出这样的决断。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氏族,会随意交出这样重要的职人。这些资深职人,不仅是城下町最宝贵的财富,更是创造财富的果树!他们的地位,并不逊色于你们俘虏的武士。除非我用普通的学徒来糊弄你们。但这些技艺,你们一试就知道,做不了假的…”
蛎崎义广注视着山靼使者的眼睛,脸上满是诚挚。和人下层的武家,总是如此的务实,如此的底线灵活,并不会把脸面和道德看的太重。他们一旦发现无法用武力达成目的,就立刻会变成真诚的、可以谈判的“朋友”,尤其是在这偏远的虾夷地。
而蛎崎义广只说匠师难找,却又提到了学徒,还有意无意的没有提条件中的农人…这就是在暗示山靼人的使者,学徒和农人,都是可以谈的!只是要换个单独的场合…
可惜,这一番和人委婉的暗示,这一番用心良苦的“媚眼”,狡猾又淳朴的鹿部猎手鹿狡狐,却是根本无法领会的。他皱起眉头,扯了扯自己头发上的小辫,又回忆了会大酋长的吩咐,还是认真的摇了摇头。
“大酋长说了!这些条件,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财物、牲口和匠人,我们都要,并且越多越好!…”
“该死!贪婪的山靼人!…”
在蛎崎义广愤怒的注视下,鹿狡狐想了想,又把手深入怀中,老实的补充道。
“大酋长还说,你们一个部落,估计凑不齐这么多东西,但肯定有弄来这些东西的渠道!…而只要你们能把货物、牲口和匠人带来,无论是偷的、抢的还是骗来的…他都会有部落的特产给你们,作为给你们的好处!…”
“偷、抢和骗?该死!你这个卑劣的山靼人,竟然敢污蔑我们蛎崎氏的家名!该死!我要砍了你…嗯?嗯!这是?!这是!!…”
刹那间,蛎崎义广睁大了眼睛。而那闪耀的金光,就这样映在他的眸子里,像是某种扭曲人心的力量。他吃惊的注视着山靼使者的手,注视着那金光的来源。然后,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接过对方给来的一块金色护符…一块沉甸甸的、足足一斤重的、像是黄金材质的护符!
“这?…这!…这重量?这硬度?…这难道是?…难道是?!…”
“不错!大酋长说了!这就是我们部族的特产,大神灵赐予我们的黄金!…”
“啊!足足一斤重的黄金!!…”
“对头!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