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耳光落下,气氛瞬间凝固。邹佳冉眼中泪花闪烁,在三人的疑惑和震惊中,夺门而去!
杜诺震惊片刻后追了出去,门外早已没了踪影,脚下有异物被踩的咯吱作响,是散落一地的零食。
是谁来过这里?她疑惑地望了眼同样迷惑的赵凡,赵凡向她摇头;她又看了一眼呆立原地的严刚,他脸上微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朦胧的光线下,他高大的身躯变得黯然;杜诺实在想不到平时高雅有度的邹佳冉竟会如此大怒,是因为不喜欢吗?还是因为刚才站在这里的人?可来人又会是谁呢?一连串的疑问从脑海蹦出,找不到答案。
屋内是死一般沉寂。
随着耳光落下的,不仅是严刚高空坠地般的心绪,还有那如玻璃落地般的心碎。他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
“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他的声音轻颤地沙哑,“改天,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严刚从杜诺身旁经过时,杜诺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察觉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臂。
盛夏时节,雨水总是泛滥,夜里常常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阳台推拉门上方的星形流苏串珠被风吹的叮铃作响,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杜诺被一声响雷惊醒,狂风中打了个寒颤,赶紧起身关好门窗。
不知何时停了电,屋里屋外漆黑一片,闪电照亮墙上的挂钟,已接近凌晨三点。邹佳冉依旧未归,微信也没有任何回复。她呆呆地坐在客厅,怀中的抱枕不由抱的更紧了些,不知道邹佳冉去了哪里,不知道她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门响,杜诺从沙发上弹坐而起。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客厅,照亮了邹佳冉瘦长的身影,被雨淋透的她赤裸着脚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有说不尽的狼狈。
杜诺忙从洗手间取了浴巾替她裹上,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心疼的道歉。邹佳冉就这么任由她擦着,杜诺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杨明浩冷嘲、阴沉的脸。
他说“原来你也一样啊?只是手段不够高明啊!”
他说“不必解释,游戏而已!”
他还说“邹佳冉我告诉你!从来都是我玩女人,还没女人敢玩老子!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不知道杨明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愿去细究是什么意思,她始终相信那是他吃醋才说出的气话。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火,可她更感觉像是最后一次。他没有明确说分手,却在转身的刹那,厌恶又愤怒地丢下一句“真他妈恶心,婊子!”如尖针般刺入心脏。
她完全不敢相信平日里谦和有礼的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只觉是听错,可空旷的地下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又怎会听错?!
她呆愣在原地许久不曾缓过神来,等神定自若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打他电话永远在通话中,微信已被拉黑,她发疯般到处寻找,去了他常驻的酒店、去了他工作的临时办事处、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大街小巷,均是一无所获。
杜诺见她不说话,红红的眼眶有哭过的痕迹,她撩开她额间湿漉漉的头发,“冉冉……”
邹佳冉默不作声,转身回了卧室,用力地关上房门,独留杜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