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解什么阵?”姬子唯没有听清楚,再问了一次。
这名侍卫握紧手中栾惊鹊给的银制发簪,重复道:“会解敌军的一字长蛇阵。”
姬子唯与高琮墨面面相觑,旋即姬子唯吩咐:“快把人召进来!”
这时栾惊鹊进去了,她单膝跪地,向姬子唯行了礼,“卑下参见主君。”
姬子唯问:“你是什么人?”
栾惊鹊不矜不伐,说道:“启禀主君,卑下原属于先李将军的部下,现为一名步兵。”
又是一个无名小卒?
姬子唯挑眉审视了栾惊鹊许久,怎么他跟先前的南宫粼那么相似?
先李将军部下,毛遂自荐,深藏不露。
这三个关键词与南宫粼直接挂钩,可不代表会跟眼前的栾惊鹊挂钩。
“你说你会解敌军什么阵?”高琮墨在一边发话,倒是替姬子唯问了问题。
栾惊鹊余光瞥过站在姬子唯旁边的高琮墨,锦衣玉带、束发加冠,尽管她素未谋面,但也能判断是个官职极高的人。
“回大人的话,敌军摆的是一字长蛇阵,上古兵书有所记载。”
尽管栾惊鹊看似在回高琮墨的话,但她的身体朝向仍然是姬子唯,按照尊卑惯例她应当如此。
高琮墨心里慌张了一须臾,为自己刚才冒然问了栾惊鹊的问题感到懊丧,他斜眼看了看姬子唯,看到姬子唯并没有不悦之色,这才松下一口气。
栾惊鹊破地妙计是要献给姬子唯的,高琮墨不应该插嘴询问。
“一字长蛇阵?所以他们摆出歪歪扭扭的阵法就叫一字长蛇阵?”姬子唯紧接着问道,方才他的内心确实对高琮墨的唐突感到不虞,但也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是的,”栾惊鹊胸有成竹,她缓缓道:
“一字长蛇阵是根据蛇的习性推演而来,长蛇阵共有三种变化。一、击蛇首,尾动,卷;二、击蛇尾,首动,咬;三、蛇身横撞,首尾至,绞。由此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
姬子唯听完栾惊鹊的一番言论,虽不能说完全信任栾惊鹊,但也有所动摇。
“竟然如此,不能攻击其首尾,也不能攻击其腹部,我方又如何破解这阵法?”姬子唯问。
“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栾惊鹊回答。
姬子唯急着又问:“如何限制?”
这说到了点上了,姬子唯肯定是很着急想找到答案,栾惊鹊彼时长篇大论回话:
“最佳的方法就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
“详细方法就是在我方步兵阵群中设置陷阱,以两个步兵方阵协作阻止敌人两翼骑兵运动,使其无法发挥其机动灵活的能力。”
“再以强悍重骑兵为主对其蛇腹步兵发动强悍冲击,使其阵形散乱,无序。”
“如此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为三块,这样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
栾惊鹊依旧单膝跪地,在两位贵人没有打断她的话之前,一口气将破解一字长蛇阵的方案讲解出来。
姬子唯与高琮墨安静听完栾惊鹊的长篇大论,这时联想到他们眼中所见到的阵法,细细构想,两人都茅塞顿开,想明白了这个究竟。
只是这个莫名其妙跑来给他献计的人,姬子唯不敢一下子就推心置腹。
如果栾惊鹊真有大才,为何屈尊于一名步兵如此之久,上次他们宋国被敌人钳制得完全离不了身,他们平阳都差点就毁于一旦。
那个时候不来献计,而要等到这个时候?怕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栾惊鹊可不比南宫粼,南宫粼是用武功令人心服口服,她是要用计谋。
计谋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