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们改变进攻路线,北边承担的压力会非常巨大。
不过刘禅知道,自己能看出这一点,身经百战的士仁和一肚子坏水的阳群没有理由察觉不到。
两人嘀嘀咕咕在北城指指点点,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这里做了什么要命的勾当,
到时候静观其变也就是了。
在这里先消耗一下敌军的锐气,江陵那边见油江口被困,一定会抓紧来支援。
以句扶铁军的野战能力,在岸上突破吴军的包围还是可以做到的。
固守待援,没问题!
吴军没有给刘禅多少喘息的时间,
日落时,吴军的先头船队就已经出现在了油江口城外,雄壮的船队秩序井然,一眼望不到边。
巨大的楼船缓慢缓缓向前,船上整齐列阵的东吴文武徜徉在夕阳下,看着不远处瑟瑟发抖的油江口小城,脸上都露出一丝灼热的愤恨。
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
好个刘阿斗,
汝一直激我等来战,这次我们终于来了,
我看你该如何应付!
诸葛瑾缓缓看了一眼身边的步骘,
步骘则缓缓点头,朗声道:
“诸君,奋勇杀敌的时候到了,
哪位将军敢为先部,攻打南城!”
看着守卫森严的南城城防,吴军众将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有句话说的好,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叫表现,
若是领导不在,你努力表现的效果就事倍功半了。
刘禅军战力强横,这南城又修的跟刺猬一般,谁敢去攻第一波就是送光自己手下部曲的下场。
这在部曲代表话语权的东吴无疑是非常致命的。
见众人居然都在犹豫,周泰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既然诸君各自谦让,那我周泰便献丑了!”
他身上战袍一振,召唤手下人给自己取来铁甲,准备持矛强攻。
陆逊犹豫片刻,道:
“周将军,不可。”
周泰还是挺尊重陆逊的意见,本想训斥陆逊的诸葛瑾也只好把怨言压在了胸中。
陆逊犹豫片刻,道:
“蜀军在城南守卫森严,急切猛攻,必然损失惨重。
我等不如先派使者进城,劝刘禅投降,也好从容观兵,查南城虚实。”
步骘这会儿已经听诸葛瑾说了陆议和陆逊之间的故事,
被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刘禅阴狠绝伦的心思震得一愣一愣,
他刚想开口斥责陆逊,可转念一想,刘禅用兵诡诈阴毒,若是强攻定然损失惨重——尤其是周泰这样的江北势力遭受损失更大大不妙——不如先听听陆逊的意见。
陆逊沉吟道:
“我有上中下三策,还请诸公明察——
这下策,便是强攻南城。
我看这南城外营修的虽然错综复杂,但终究和内城少了些关联,
若是诸君肯并力猛攻,攻破外城便万事大吉。”
这招要是曹操和刘备那边估计会直接选这套路,
但步骘知道自己一边的水平。
要是激战太久,损失太大,
大家表面不说什么,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高呼自己军中染了时疫或者水土不服巴拉巴拉(就像诸葛恪打合肥时一样)。
步骘点头表示明白,可诸葛瑾却愤怒地道:
“如此战法,竟是下策?
公等若是不敢去,我诸葛瑾亲自提兵去,
公等便作壁上观吧!”
“子瑜。”步骘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