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虽然跟这些世族关系不错,但之前耿纪韦晃之乱的时候也展现出了对叛贼毫不犹豫的灭杀姿态,只要是造反的人通通灭五族,可以说是相当的果断。
窦家的家主窦讽本来还以为是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的剧情,没想到出了这种波折,这几天他急的口舌生疮,坐立不安,在家里是无论如何待不住,再见不到刘禅,他就要直接跟马良翻脸了。
马良也是非常无奈。
他代替刘禅跟这些世家豪族谈拢了条件,就等着刘禅进入长安之后重新分割土地,推广科学,让大汉的在关中走向正轨。
可没想到刘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让军一下没了主心骨。
现在诸葛乔、黄忠、魏延、句扶等人勉强维护住大军的秩序,至于跟本地的世族沟通都压在了马良的身上。
若是太子再不醒来,此事肯定隐藏不住,到时候这些世族有可能会成为曹魏反攻的急先锋,大大损伤汉军的士气。
甚至……
他已经听说,有不少世族已经后悔跟汉军合作,
他们已经暗中给曹魏写信效忠,准备发动力量,抢先对进驻长安的汉军守军下手——
就因为这个,汉军现在连饮水饮食都非常小心,生怕遭到这些豪族的暗算。
天色渐暗,窦讽的表情越发狰狞扭曲,似乎想凭着眼中喷出的怒火照明,
马良一脸正色看着窦讽,坚定地道:
“不要听信外人胡言,太子只是偶感风寒,稍微调养几天就能接见诸位。”
“蛤,你之前还说太子安然无恙,这果然是生病了,果然是生病了对不对?”
这年头随便一个小病就有可能要人命,窦讽听说刘禅果然患病,再看马良的表情,也相信刘禅估计是病得非常厉害。
他指着马良的脸,一脸无奈的道:
“季常啊季常,你可害死我了,你可害死我了!”
马良平静的道:
“休要胡言,我如何害你?
长安的魏军已经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你们几家顽抗,
我让公等投降大汉,这是顺应天道,难道还是害你不成?”
窦讽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前几天都是关中几大家一起来见汝,知道为什么今天来的人这么少吗??”
今天来了二十多人,这还少?
马良虽然已经猜到是为何,还是摇头道:
“愿闻其详。”
窦讽叹道:
“我们窦家与大汉祸福相依,自然盼着大汉早日归来,
此番能说服众人归降,我窦讽也是出了一份力。
可他们不一样啊,杜氏、韦氏都有人仕宦伪朝,他们已经差距到太子有恙,现在已经不想再为大汉效劳。
若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还能退出长安,难道我们家也要放弃基业?
若是伪朝杀回来了,一定要那我们家是问,季常,你说你是不是坑我啊!”
见窦讽满脸焦急,眼泪都快流出来的可怜模样,马良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搜肠刮肚找点话安慰一下窦讽,突然听见韩龙一声惊呼,随即,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炸响。
马良一转身,只见一件通体漆黑的怪车闪电般急速飞来,那速度远胜奔马,片刻间就冲到马良面前。
直到大片大片的尘土腾起,马良和窦讽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