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安冉的冲动,但陈哲却没敢。
每天分手的时候,他们都恋恋不舍地,相互在对方的脸上轻轻吻一下,有一种新婚燕尔的感觉,很温馨,很享受,很满足。
陈哲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凝固,但对于时光的流逝谁也无能为力,暑期就在他俩挽留的的眼神里匆匆而去。
陈哲要回家了,安冉来送他。她让陈哲看,那天被树枝扎破的伤口,那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月牙般的伤痕。
陈哲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月牙里装着我的思念!”
安冉说:“竟臭美!谁稀罕你思念了!”
安冉又说:“那只兔子,我养起来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丢丢!’你要我回家抱给你?”
陈哲说:“我不要兔子,我只想要你!”
安冉说:“贫嘴,你想的美!”
“大黄”一直跟到火车站,它随着火车跑了几步就蹲在了地上。安冉站在站台上不停地挥手…….
那一年,陈哲十八岁!安冉十七岁!
陈哲从朗乡回家的第二天是星期四,刚吃过早饭他去小学门口的小卖店,去给安冉打电话,一天打了好几次也没人接。
“没人接就别打了,多费电话机!”小卖部的孙二婶有些不耐烦地说。
陈哲瞪了一眼孙二婶,不高兴地放下电话,很失落地回家了。
终于熬到了星期六,陈哲又去了小卖店,等安冉的电话,这个时间安冉的妈妈应该当班不在家。
等到八点半,仍然没有等到安冉的电话。陈哲实在等不及了,就拨了过去:“喂!你找哪位?”
陈哲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那不是安冉的声音,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是安冉的同学,我找安冉!”
“安冉出事了,三天前,她捡的那只兔子‘丢丢’跑了,她去找,就再也没有回来!”陈哲听到了电话里传来阵阵哭泣......
陈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
夜深了,陈哲就是睡不着,瞪着眼睛望着窗外,望着树影投在窗户上不停地摇曳,就像安冉在向他招手,他在想安冉现在怎么样了?她会在那里?
整整一夜陈哲也没有睡,天刚刚放亮时,他就去了火车站,他坐上最早的那趟火车去了朗乡。火车很慢很慢,陈哲的头都快急得炸开了。
火车终于到站了,陈哲推开众人,第一个跑出车站。
陈哲跑到和安冉一起发现“丢丢”的地方,他大声地喊着:
“安冉!安冉!”
他知道:“狡兔三窟”,它的窝不会在这个树木稀少的山坡,一定会在山上,陈哲拼命地向山上跑。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山头,突然陈哲发现最高的山崖下有人影晃动,他喊了两声“安冉!安冉!”,就疯狂地向山崖下跑去。
在山崖下的草丛里他看见了安冉:安冉满脸是血地躺在那里,左边的脸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咬的,还是摔的,血肉模糊。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一条黑色的蜈蚣伏在上面啃食着。安冉的嘴角抽搐一下,便又昏过去了。
一个驼背麻脸的老头正在扶起安冉,陈哲冲过去推了那老头一把,想自己去背安冉,可那老头很有劲,只是回身撞了陈哲一下,陈哲就摔出老远,腿就蹭掉一大块皮,流着鲜红的血,很疼!
“我是她的同学!我要背她!”陈哲嘶声力竭地喊,可那老头理都不理他。
老头弯腰背起安冉就走,陈哲无力地跟在后面。陈哲知道自己都一夜没睡觉了,连走路的气力都快没有了。陈哲不停地喊着安冉的名字,不时地用手托着安冉的大腿。
老头把安冉背进一个木板房里,放在了火炕上,陈哲不住地摇着安冉的胳膊,喊着她的名字。那老头连看都没看陈哲一眼,就走出去了木板房。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