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亲自请进了府中,商贾之人善于看人眼色,本是想着赔上几个笑脸好打听打听金芳一案进展的情况,以免事情最后会牵连到自己家。
奈何他遇上的是一个更会看人眼色的纪棠,纪棠只温和笑着,同扈老爷寒暄了许久,又是说起扈家生意之兴盛,又是谈论扈府的门面如何气派,直说的扈老爷哑口无言,脸上除了堆满的笑意再找不出别的表情。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纪棠才开口进入正题。
“扈老爷,本官这次来实则还是为了金芳姑娘的命案,是还有些证据要再勘验一番的。”
扈老爷“是是是。”
“扈老爷,不知道金芳姑娘被葬在何处啊,本官这次来,是带了人来验尸的。”
扈老爷“是是是。”
……
“等等,什么?验尸!”
扈老爷是笑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的。
仍旧是纪棠醉了温酒的声音,“是啊,扈老爷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扈老爷嘴角的笑意僵着,他非金芳父母,又无主仆深厚情分,自然不是因为觉得验尸残忍才愕然,只问了句“府尹大人,这尸体不是都验过了么,贵府的仵作老爷说可以入葬了,我们这才将人领了回来入了葬的。”
纪棠尚未开口,郑然然已经在边上听得不耐烦了。
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很看不惯扈老爷这富得流油的模样,“扈老爷,您有所不知,这衙门办案啊,事事都要求个证据,若案子一时未破,日后复查也是有的。如今金芳姑娘的尸身上可能藏着新的线索,若不剖了尸体查验,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江玠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郑然然的口直心快。
“咳——”
少女眨眨眼睛看咳嗽的江玠,“怎么了江校卿,我说错什么了么?”
江玠的脸色黑了黑,忽觉自己对她真是无话可说。
这厢扈老爷的下巴张的老大,结结巴巴问纪棠“这……府尹大人,这怎么还要剖尸,验尸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剖尸?”
纪棠压下神情,依旧揣着自己温和的笑意,他明白扈老爷这等商贾之家忌讳不吉利,剖尸这等新鲜又凶险的词语听在他的耳朵里,有这样的反应也没什么好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