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早了,江玠还在等着自己呢。
“姨娘,我姓郑,您若是有心留意,应当知道前不久吏部员外郎郑原一家的惨情。姨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今日我与你们说的事情只可你知我知,不可说给周大人知晓,您若是信得过我,就安心将自己的情绪敛好,等我的消息。”
撂下这番话,郑然然便起身离去。
李姨娘信不信得过自己她不知道,但她信得过李姨娘。
周宜是她的命,她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真相出卖郑然然,这件事情她是能够守口如瓶的。
郑然然从李姨娘的这处院落出来,边走边琢磨着今日得到的线索。
李姨娘说周宜尚且在学堂读书,学堂里有一位云小娘子与他颇为熟络,郑然然隐约觉得这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但却又想不明白学堂里为何会有女子。
她想的出神,一时又觉得周宜与李姨娘母子情分深厚,想来也是个孝顺的人,死的的确可惜了些。
“想什么呢?”
江玠的声音传过来,郑然然才猛然回神,发觉已经已经出了周府大门了,江玠正在马车旁等自己。
她将惋惜的情绪收起来,冲着江玠招了招手,便钻身上了马车。
“大人那边一切顺利吗,周广池有没有说什么?”
江玠嗤了一声,言道“我只给周宜上了一炷香便出来了,周广池如今还在里头与各官员寒暄,他儿子死了,于他而言倒像是一桩喜事。”
这话实实在在说到了点子上。
今日来周府的人人人都是打着吊唁周宜的幌子,实则人人都怀揣了别的意图,就连江玠与郑然然也不例外。人人口中说的是周家五公子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可背地里干的却是巴结周广池得事,这偌大府邸之中只怕除了李姨娘和她身旁的小丫鬟是真真悲切,便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吧。
郑然然叹了口气,说着这话便不由地撩开车帘往周府门口望了眼。
这一眼,便看见周府之中一个穿浅红水衫的姑娘提了裙子出来,今日来的人都穿素服,她这一身红衫便扎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