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的蜡烛幽幽叹了口气,她想不明白的已经不再是江玠这个宴山王的身份。
少女浅浅阖眸睡去的时候还怀藏着些心事,她问自己郑然然,你是不是喜欢他。
江玠手臂上的伤有些重,但好在百花清这样的药膏实实在在有些奇效,他回广平府以后只睡了会儿,早晨起来的时候脸色与旁人已经别无二致了。
他起身披衣,才刚推开门就撞上了一脸温和的纪棠。
纪棠是亲自来给他送药的。
“气色比昨晚好多了,喝过药再去吧。”
二人说话常常如此,听着是前言不搭后语,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彼此说的是什么。
昨夜司马岷被关进了广平府的刑讯室,关绍已经审问了一夜,江玠早早起身就是想要去问问审问的结果的。
看着纪棠不紧不慢的神色,江玠就知道关绍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他退了两步回到屋里来,纪棠亦跟进来,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他接过纪棠手里的药碗,未有犹豫便将之一饮而尽,“司马岷招了?”
纪棠点了点头,“招了,关绍才甩了两鞭子他就把能说的说了个干净,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这案子可复杂的很。”
江玠微微一怔,想起乐坊里那些武夫打扮的杀手。
“他招了些什么?”
纪棠的袖子下头似乎藏着一张纸,江玠已经看出来那是司马岷的口供,他想要伸手去拿,却被纪棠拦住了。
男子温温和和地笑了笑,看向江玠的眼神里有几分耐人寻味。
“你都说给郑姑娘知晓了?”
纪棠问的是关于江玠的身世。
江玠没有否认,只问了一句,“司马岷说的?”
他昨夜与郑然然吐露实情的时候,司马岷就被江玠绑在二人身后的楼梯上,听去了一言半语又在审问得时候吐了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纪棠微微点了点头,“他昨夜被吓坏了,听到的不多,也幸好审问他的人是关绍,我已经想法子让他以后闭嘴了。”
他说完这话,语气便悠悠一转,如水深沉的目光又打量上了江玠,“郑姑娘的人品我信得,她自然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但……她真的不会介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