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应下了这场应酬,总归是金乔元请客,又不花他的钱。
席间三人聊了会儿行程的事情,酒过三巡,金乔元与余成便稍稍有了些醉意,金乔元笑推了江玠去让伙计请个乐姬来弹琴奏曲助兴。
江玠又应了,他的酒量其实很好,却免不了要在二人面前装出一些醉态,就好像那一夜他装睡只为了偷看郑然然一般。
————
想到此处,江玠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这几日他与金乔元和余成两个人同吃同住,以他深谙人心之术已经看出了他们不少阴谋,此时此刻自己和郑然然都有危险,这一点江玠心中很清楚。
他依言去寻了酒楼的伙计请乐姬,想着当日在汴京城的一品楼里周宜大约就是这么死的,回去的时候便多了一份警惕。
果然,江玠进屋的第一眼就看见金乔元醉醺醺的给自己敬酒。
“江兄,我描金坊的事情多亏了你和江夫人的帮忙,兄弟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江玠笑着走进,“还是多亏了余总镖头肯亲自出力,不然我可没有能耐将这批瓷器毫发无损的送到汴京城去。”
余成亦笑,端起了酒盅,用他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原话夸江玠“江兄可别这么说,此事还是多亏了你,来我与金公子敬你一杯。”
江玠听着这话眉梢一落,神色顿时清冷了下来,他伸手端起酒盅,看着里头一杯清澈的酒水微微出神,随即嘴角一勾。
“这番话,二位已经说过多次了,我看今日这杯酒,便不喝了吧。”
江玠的手腕陡然一翻转,酒盅里的酒水倾泻而出,落在他的脚边,冒出一串泡沫。
江玠一笑,这酒果然是有毒的。
他这举动一出,金乔元与余成也便没有了演下去的必要,本就是演戏的好手凑在了一起,忽然醉醺醺的气氛消散了,一时还令人觉得有些不适应。
金乔元勾着嘴角冷声笑了笑,“江玠,你果然是不简单呐。”
江玠冷冷看他,全然是男子最初的一身清然气度,他反问“金公子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还能耐住性子与我演这么长的一出戏,我倒觉得有些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