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

他说这话的时候敛去了所有的冰冷，只剩下一腔柔情与心疼。

郑然然“哦”了一声，就这么答应了他。屋里有些昏暗，远处是碎了一地的瓷片，脚底是金云的血，他们却也恍若不觉，寻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郑然然的伤尽在左臂上，江玠先替她面颊上的伤口上了药，才又小心翼翼地去清理她胳膊上的碎瓷片，一番动作过了有些时候，男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郑然然竟也不觉得痛楚。

良久，江玠停了手。

此时郑然然坐着，江玠弯身蹲在她的面前，二人俱看不清楚对方的神色，郑然然却能清楚的听见江玠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尾音。

他说

“然然，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了好吗，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

“好。”

他起身，俯身倾向郑然然，“你要知道，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一定好好活着，好不好？”

“……”

郑然然的眸子忽然闪了闪，她虽然还没有谈过恋爱，却是情商正常的女人。

也就是这短短的沉默的一瞬间，郑然然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念头。

她想起自己与江玠的初遇，罗幕昏烛帐下，他一身清然夺去了她所有的目光。

她想起江玠对自己的信任，想起二人联手查案，远赴永州，生死一线，舍命相护。

她想起她与他夫人夫君唤情意绵绵，同床共眠安然一夜。

她想起江玠在此之前几次三番想要对自己说的那番没有说出口的话。

郑然然抬了抬手，指尖抚上男子的胸膛，他的心还在猛烈的跳动，他在紧张吗？

郑然然心中忽然笼上一层喜悦，她眨了眨眼里，忽然笑了笑，柔柔地问“大人先前一直有事情要和我说，就是这件事吗？”

江玠未言，只伸手将郑然然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少女娇娇小小被他拢着，安全感席卷全身。

江玠道“是，你不是说过吗，往后的路愿意同我一起走，往后的天下大计愿意和我一起谋，那我要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我才能娶你。”

郑然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那种感觉有些不适，却又有些喜悦。

但有件事情她很明白的:这便是……被表白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