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副形容款款走过来,却扯动手上的镣铐当啷作响,青天雨雾里传来刺耳声音。
他凝眸,看向江玠四人的眼神里渡上一层苦笑,缓缓摇了摇头。
“纪大人!”
郑然然与关绍在看清了那人竟是纪棠的时候皆有些激动,被江玠与关绍一左一右拦住,便眼睁睁看着纪棠被人拥着远去,一身白衫翩然,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人已经走远,就连方才拦着江玠等人的官差也都跟上没了人影,郑然然却还没回过神儿来。
她没看错吧?
方才那个白衣翩然却镣铐加身、狼狈不堪被刑部的官差押着肩膀走的人,是纪棠?
陈酌当下就把郑然然的心声说了出来“这刑部的人比刘荣进还不长脑子吧,怎么好端端的把纪大人给拿了,他们审案不明,还是脑子里缺根弦啊!”
诚然,这般辱骂,已然是十分讲理了。
江玠的面色比之方才又不知道冷了多少倍,纪棠其人于他亦师亦友,二人在广平府相识多年,有知己之情谊,如今看纪棠落在,他心中并非不急,只是纪棠缓缓摇头时的神情,他看懂了。
“他让我们稍安勿躁。”
陈酌神情苦涩“这人都给押到刑部去了,还让咱们怎么稍安勿躁,不行,我这就去找姚书山理论去。”
陈酌本以为江玠还会拦他,却不想那清冷如冰霜的男子默默点了点头,冲着他与关绍说“你们去找姚书山,我与然然去见见李夫人。”
四人当即敲定计划,兵分两路去打听事情的原委。
陈酌是个文吏,骑马的事儿不大擅长,关绍便很是嫌弃的与他一同骑了一匹马走,江玠与郑然然对望一言,转身敲了李家复又关上的门扉。
过了许久才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个妇人,一身棉纹衣裳,撑了一把油伞过来,伞下是一张四十年纪的妇人面容,面颊微润,发髻梳的油光水滑,还别了一只不俗的银簪。
只那双眼睛哭的红肿,像两只核桃一般。
不用猜测也知道此人便是李唯的母亲、纪棠的姑母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郑然然与江玠一会儿,迟疑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