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秦桑飞在天上,看着下方的那座山。
此山深幽,但山外不远就是一个凡间国度的都城,山势称得上险峻,凡人想要登山并不容易,只有一条羊肠小径,而且因为半山腰的一座石崖坍塌,乱石将山道堵绝,便没有了上山的路。
山中丛林密布,人迹罕至,山道上杂草丛生,显然久无人迹。
秦桑目光一转,在靠近山顶的位置看到一座石亭。
亭角上各有一尊石雕,石兽憨态可掬,亭身上的花纹精美却不显繁复,在秦桑看来略显粗糙,材质也不及宁家的石亭,但有常年打磨的痕迹,像是一笔一笔钩勒出来的,看得出打磨之人非常细心。
“哒哒哒……”
山下传来马蹄声,几匹快马行至山脚。
“吁……”
领头之人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对后面的一名中年文士道,“请大人在此稍待,属下这便带人上山。”
其余人也纷纷下马,共同向中年文士行礼。
中年文士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双目炯炯有神,长髯垂至胸前,更显得贵气逼人,应是官居高位之人。
其他人看起来都是中年文士的护卫,腰悬刀剑,有武艺在身。不过,有人手持镰刀,有人背着包袱,里面露出来的竟是香烛纸钱,显得不伦不类。
中年文士望向山顶,道:“不必了,老夫和你们同去。”
“大人不可!”
护卫首领单膝跪地,连声劝阻,“近来多雨,山中泥泞湿滑,可能有塌方之处,万一大人有什么闪失,属下不好交代!”
中年文士哼了一声,“除了老夫,还用你向谁交代?山上葬的乃是老夫的亲姑母,姑母一生没有子嗣,不入祖祠,独自葬于此山,孤苦无依,只有我这个侄儿能来看她一眼了。”
“这……”
护卫首领不敢再劝,只得让到一旁。
中年文士翻身下马,身法竟也颇为轻盈,接过护卫递过来一根木杖,示意护卫首领上山开路。
众护卫登上山道,用镰刀割掉杂草,行至半山腰,果有塌方之处,但中年文士执意上山,护卫们只得亲手搬石开路。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弄得满身泥污,护卫们终于搬开乱石,方才重新登山。
快行至山顶,便见一石亭、一茅屋,茅屋四周有田地,不过皆已荒废。石亭旁有一座荒坟,坟头长满黄草,超过一人高。
众护卫正要上去打扫荒坟,忽见亭中竟有一人,不由大惊,当即抽刀出鞘,拱卫在中年文士四周。
“什么人!”
护卫首领刀指石亭,厉声大喝。
上山之路仅有一条,他们一路上都没发现脚印,此人却出现在这里,身上的衣袍整洁如新,连一片草叶都没沾到,显然不正常。
不是武艺高绝之辈,就是山中精怪!
亭中之人却对明晃晃的刀光视而不见,看向中年文士,问道:“兄台是这坟中之人的亲眷?”
中年文士拍了拍护卫首领的肩头,轻轻摇头,以亭中这位的表现,如果想对他不利,这些护卫是拦不住的。
他越众而出,拱手一礼,“正是!敢问这位兄台是何方高人,和姑母有何渊源?”
“姑母?”
秦桑看了眼荒坟,“或有渊源,或无渊源。在下路经此地,瞥见此亭造型奇巧,韵味悠长,不由见猎心喜,特来拜访造亭之人。”
中年文士恍然,“此亭正是姑母亲手所建,可惜兄台来晚了,姑母五年前就已故去。”
“来晚了吗……可惜!”
秦桑凝视荒坟,不由嗟叹。
他终于找到第二座石亭,不料又是阴差阳错,缘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