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堵变为宽松,马车的行驶速度也变得更快起来。
“阿楉今日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羌国刚有正儿八经的集市不久,以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来帮忙。”
赫连珏舒适的靠在背垫上,然后侧目看着阿楉。
居然还叫她帮忙?他跟傅瑨倒还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一个让她帮忙来敌国刺探情报,一个就让她帮忙提出集市改进意见……
都把她当工具人在使呢……
“殿下若是不担心我乱提意见,阿楉自当遵从。”
“我知道你不会的。”赫连珏颇有信心的说完这一句,然后整个脑袋陷入背垫之中,相当舒服的闭上眼睛,最后回头看了一下阿楉,“你不会背叛友人。”
仍旧是那副相当自信的语气。
阿楉楞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化成了友人。
不过友人这个词……
确实许久都没有听见过了。
自从跟傅瑨他们的芥蒂没有以前深了之后,他们好像也变得更像君臣,而不是曾经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吵吵闹闹的朋友了。
“或许吧。”阿楉淡淡的回了一句,眼睛看向了窗外,现在,貌似都无法像以前那样,人家来跟她说,“我们是好朋友哦”,她就真正相信他们会成为永远的好朋友。
……
……
“师傅!”
阿楉站在马车沿上,攀着大蓬冲着远处那个坐在河边的佝偻身影兴奋的叫道,然后足尖轻点,整个人就朝着那边飞奔过去。
“楉儿。”李秉仁眯缝着眼睛看清楚了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影,用手推着座椅的两个轮子慢慢往她那边挪动过去。
“怎么今天来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从那张喜笑颜开的面容上来看,李秉仁应当还是很欢喜小丫头过来看他。
阿楉在他身前五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今天无事,所以跟赫连珏过来草原看看您。”
“赫连珏?”李秉仁往后探头,赫连珏俊挺的身影刚好出现在阿楉身后。
“李将军。”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见了礼。
“太子今日如何有空过来?”
李秉仁上下打量他,说是受了严重的伤,现在看来,到还是精神不错的,羌国的太子确实是名不虚传。
“前些日子固伦亲王邀请我去他府上小住,这几日便住了过去,今日刚巧在司徒府上无事可做,阿楉又说想您了,便跟她过来看看您。”
赫连珏很谦逊的回了李秉仁,说的话也是温和如玉,却与他粗犷的面容相当不符。
李秉仁看了他们俩一眼,什么都没说,径自叫来李河,叫他把他推进帐子里。
阿楉在后面一脸懵,不知道师傅怎么变得如此冷淡,自己才刚来这么会儿,总不能做了什么错事了吧?
如此想着,她也没看赫连珏,连忙自己飞身跟了上去。
“师傅,阿楉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李楉跟在李秉仁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小心的看着师傅的侧面表情,生怕他露出一丝不悦。
打小儿她就怕师傅生气,那时候有师兄,现在可什么都得她自己扛着。
“没有,你才刚来,坐在那儿喝杯羊奶暖暖吧,你不是最怕冷了吗。”李秉仁指着一个铺着厚厚羊毛毯的地方,随口说道。
李河推着李秉仁的椅子在羊毛毯傅瑨停下,然后把李秉仁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脖子背,很小心的把他挪动到羊毛毯上,又给他盖上一条薄毯在膝盖上,才到一旁去准备点心、羊奶。
阿楉坐在一边有些局促,她只能干坐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上忙,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李将军觉得这毯子可还好用?”赫连珏也走了进来,在阿楉身边坐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