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直接将青奴囫囵吞入腹中。
“青奴!”
刘陵和悲声大喊“妖人,你快放出他!来人啊!有妖怪!”
白雨收卷起可怖长舌,打着饱嗝,腹底竟响起宛如蛙鸣的呱呱声。
他玩味地看了刘陵和,冷笑一声,向远处行去。
正当刘陵和陷入绝望之际,雾气远端出现一条隐绰的人影,紧接着是低沉的声音。
“这里发生了何事?”
刘陵和定睛看去,就见晨雾中走来一名体态高瘦,头发微卷,手里提着食箪的青年,此时正满脸困惑的盯着自己。
看其打扮,像是一名仆人。
“我那小仆僮被抓走了!还望这位义士带某去报官。”刘陵和双目通红,叉手道。
肠奴面露异色“光天化日,竟然强抢男童?真是岂有此理!郎君勿慌,某这就带你……”
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却是肠奴突然想起逸尘师傅前日读给他听的那个典故,前朝名将王乘虎少年时追捕贼盗的事迹。
那位王大将军未发迹时,也不过是一佃户,与自己的处境也算相差不大。
再说现在衙门还没开门呢。
蓦然,一股热血从心田涌了上来。
“郎君勿慌,我去去就来!”
肠奴目光坚毅,二话不说,拔腿向前奔去。
刘陵和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急得连连跺脚“别去啊!那是妖怪!”
在晨雾中奔跑了一会儿的肠奴,隐约听到“妖怪”两个字,心头一颤。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如巨蟒的鲜红怪舌从雾中蹿出,缠绕住肠奴的腰杆,咻的一声卷了过去。
啪!
食箪洒落一地。
肠奴瞪大眼睛,面白如纸,惊恐无比地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
陡然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妖……”
“呱呱……”
怪人摸了摸鼓胀的肚皮,重新戴好斗笠,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两个奴仆,抵一个有官运护体的读书郎。我辈可没有食言啊。”
……
徐府小楼。
灰蒙蒙的天色下,白袍僧人临窗而立,面色宁静,目光幽深。
空气中,浮升起一行黑色小字。
‘……有徐府家奴,名肠奴者,路见不平,奋勇追贼,谁想竟是妖物食人,肠奴也被其吞入腹中……’
“终于还是出现了。”
周逸自言自语。
知道文和县里发生的怪事后,他便决定要更加低调。
哪怕练习踏青云,也只在徐府范围内,打死别多迈半步。
黑色小字中不曾出现的诡异事件,大多都与妖物阴怪有关。
而他还没有还俗,也没有长出头发。
杀僧令的威胁依旧巨大。
只是没想到,他昨日随口说了一句“徐府早食有些腻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肠奴竟然赶早起床,专门出府给他买早食。
“对我这么殷情干嘛,这下被妖怪吃了吧,再也当不成将军咯,傻了吧唧的……”
周逸双手合十,低喧佛号,沉默许久后,抬起头笑了笑。
“……所以说,下次可别再这么莽了。”
哗!
白袍飘起。
宛如一朵雪白的云彩,飞出窗棂,继而迅速上升,转眼消失在小楼前。
这些日子,周逸时常在午后,化作惊鸿掠影,腾挪于徐府亭台楼阁、假山松柏之间,消食的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观赏徐府风情。
又或于深夜,履尖轻轻一点,跃上十七八层楼的高空,在这远离大地尘嚣之处,俯瞰文和县的夜间百态,顺便瞅两眼过于热爱夜生活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