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破烂的小孩儿被人拖上大堂,大堂里那张历来最尊贵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带着温柔的笑看他。
“罗儿?”
罗儿?母亲死后,便没人会这般叫他了。
拖他上来的老嬷嬷推他上前,“小少爷,这是吉王妃,快叫人。”
他们这偏僻的宅子八百年没人来,老嬷嬷看着孩子越长越大,可如今他无父无母无权势,她也只能干着急。
如今终于来个人,还是京城中坐着尊贵位子上的人。
“王妃,我们少爷…就交与您了,老奴在这给您磕头了。”说着,老嬷嬷就跪下,狠狠给主位上的人磕头。
方言希抹抹泪,上前扶起老嬷,“嬷嬷,快别,罗儿今后就是我吉王府的人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北罗还是安安静静低垂着眸不敢随便乱看,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惊扰到他。方言希看在眼里,格外心疼,但也没什么法子。
……
六毛和李诗阳假心假意寒暄了一下午,屋内屋外的灯都被点亮,两人才相互告别。
李诗阳亲昵的拉着女孩,“毛毛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姐姐。”
六毛皮笑肉不笑,“不会的不会的,哪能麻烦姐姐。”
看着她坐上马车离开,六毛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一个懒腰。
“跟这些世家小姐聊天真费劲,十句话没有一句不是在贬低人的,没点智商还真搞不来。”
小葡萄最近越来越安静,除非六毛叫它,不然一般性不出来。
六毛刚想叫叫它,看到不远处她们家马车过来了。
晚宴一结束,秦母就乘坐马车离开了,只说出个远门。
“毛毛,过来。”方言希看见自家闺女在门口,让她扶着下车。
六毛携着她要往回走,马车里又钻出来一个小脑袋。
乌黑的眼珠,转都不怎么转一下,平静得想潭死水。小脸尖削,头发乱糟糟成一团。接着,他整个人从车里出来,衣服破破烂烂,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补丁。
被他盯着,还莫名有点冷。
方言希放开女儿,过去拉起男孩的手。
“罗儿,这是你毛毛姐姐。毛毛,北罗,以后就是我们吉王府的人了。”
六毛愣了一下,“奥。”
“你可不准欺负他。”
“我哪是那种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