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抓起娃娃的后领子,丢包裹似的把崽儿往上一抛,就这么扔过来。
“接着。”迎面而来,竟还带着“呼呼”风声。
场内众人不由大骇,那是个娃子不是绣球,要是这般高度摔落地上还得了?
萧漠和的态度强势得很,就这么把娃子扔过来,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安安稳稳地把人给接住了!
不接?想也可知,但凡小宝贝磕碰了半点儿,有那小子好果子吃的。
四下里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啊”地叫了一声。随后却眼见那一身灰衣裳的男孩手忙脚乱,比他们还急呢,仰脸盯着那道划过的弧线。瞧准时机,猛的纵身一跃,凌空拦截,抱住了那团小东西。
少年旋转的衣摆和宽袖随着旋转绽开,好像空中灵巧的鸟雀,挺起的胸膛撑起胸口衣料富有爆发力的曲线,那动作怎一个“漂亮”了得。
少年怀抱幼儿落了地面,可身体却仍是前倾。重心一个不稳,便重重摔向了地面。
一片惊呼声中,萧川只觉着右侧的手肘钝钝地痛,强撑着身子起来,见那娃娃在胳膊里护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冒出一股强烈的怒火。
那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敢这般乱丢的三伯,简直就是个疯子!
没有理会小臂上被尖锐石子划破的袖子和长长的带着血痕的伤口,他面向那个悠闲地看向这边的男子,龇了龇雪亮的牙齿。
情绪还沉浸在怒火里,怀里一阵细微的异动却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就这么一忽儿,也没听见小娃的哭声,怕不是吓傻了罢。
那趴在胸口像面团一样的东西软软的,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让自打有印象以来从未和人这般亲密接触过的男孩儿不由得僵硬了身体。
小崽抬头前的一瞬间,他竟然担心看到对方或哭泣、或嫌弃、或畏惧的表情。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假思索地帮助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太奇妙,他看着这个小团子,感觉像面对一朵脆弱精美的花儿一样。
可那小崽儿终究是抬起头来了,乌黑的发顶,乌黑的眼睛,乌黑的颜色从他的眼睛撞进了胸腔。那是花一般绽放的笑脸,没有泪水,没有厌恶,蜜一样甜美,日光般灿烂。他胸口仿佛被撒下一颗种子,它快速发芽,潜伏在地表以下,倔强不甘地鼓噪蠢动。
那张脸实在太单纯,看起来很好亲近,很好骗。可那双眼睛却又太脆弱,满盈着孺慕,让他舍不得骗。
男孩儿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就好像遇见了自己灵魂的另一半。像寒冬里披覆在身上的棉衣,像自己更幼小时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温暖。见到那个人便觉得安心,保护那个人却让自己觉得安全。
“呵……”
一瞬间,他几乎可笑地快要热泪盈眶了。可这种感觉很快被锁进了深深的、深深的心底,不被任何人发现。
他坐起身凑近这个小团子,对方立刻伸出胳膊。丝绸一般荏弱光滑的触感轻轻擦过了脖子,幼儿温顺地将头搁在了他的颈间。
见宴会的主角无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仆从将竹席撤去,丝竹鸣响,载歌载舞,再度热闹起来。
只是刚刚那一跃的身影灵活矫健,印在了许多人的眼里。不少人都在得知了少年身份后,都对着萧擎苍好一顿夸赞,连带着萧擎苍也多瞧了几眼这个以往从未留意过的儿子。
毕竟少年年纪小,能那样漂亮地接住萧漠和的一抛,实属难得。
不远处的一桌孩子也在偷眼打量着。
萧青青扯了一旁穿着蓝衣的萧博卿的袖子,惊奇道“那不是大伯家的儿子?”
萧博卿也有些意外地点点头。
萧青青兴奋地拍了一下手“看着可比那两个出彩多了,真是太好了!”
萧博卿觉着他们这些小辈出彩当然不错,可萧青青这边显然就是在唯恐天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