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愕然地看了他一会子,随即露出几分冷笑“不要多想。你以为,在我心中,你占个几斤几两?”
“不知。”萧容摇了摇头,兀自看着萧川。
“……”没想到收到这么淡然的反应,萧川怀疑的目光落到萧容身上,像在看一个痴儿。
萧容见他这眼神,叹了口气“三哥也说了,’在我心中’。三哥的心里想什么,偏好什么,小弟对哥哥不甚了解,又怎么会知?”
不甚了解,怎么会知。
萧容瞧见三哥攥紧了十指,掌骨发白。忍不住唤了一声“三哥?”
萧川的眼神慢慢挪动,落到他的身上。极冷的温度让萧容硬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世界落入眼里,一切事物都仿佛放慢。他看见三哥抿着嘴唇慢慢推过来的手掌,看见旋转的苍穹,看见周围疾退的虚影和远去的杨树,最后胳膊肘碰了地,腰侧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小小的身体被少年推得远远飞了出去,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磕在一块冒出尖角的石头上。他察觉到侧腰逐渐蔓开的湿意,摸了一看,玉白的手上俨然是粘稠醒目的红色。
萧容垂了羽扇似的长睫,遮住了眼睛里的神色。
他抬起手示意家丁不要靠近自己,另一手却捂着伤口止血。幸好自己穿了个绒面的黑色短褂,一时片刻竟无人察觉异状,只以为是普通的磕碰。
“嘶——”他皱着眉抽了口气,“没瞧见小爷快要疼死,还不快找顶软轿过来,我要回去上药!”
家丁们见他发火,慌忙到路上去拦路过的轿子。可惜这里地处偏远,等了半天也不见。萧容只觉着温热的血快顺着指缝溢出来了,丝绸衣料有一点嵌进了伤口里,他也不敢冒然扯出来。
他看着不远处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的萧川,想骂两句,可伤口汩汩冒血,气势汹汹地骂人着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只好在心里愤愤地骂自己蠢——
教你鬼迷心窍,教你逞英雄。瞧瞧,面对罪魁祸首还担心着人家挨罚,人家还对这好意不心领呢!
自己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就在他因着失血过多头晕目眩之际,忽的听到一声“来了来了!有轿子过来了!”
萧容见有人来搀扶自己,唯恐一手的血被瞧见,拼了轻功一阵风地冲进了外头停下的兰色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