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火步灭当时说得是“卧病在床”,想来病体已有所好转。
火粲回头想说什么,可萧容却已经抢在前头,甜甜地唤了一声“姑姑好——”
他皮相极好,又白净精神,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何婉君是越看越喜欢,一旁火粲只好又把嘴闭上了。
萧容得意地迈过门槛,看了脸色不好的火粲一眼。而火粲在他凑过来的时候,一瞬间忘记躲避,让他挨在了身上。
“哎呦。”
小孩子的后脚被门槛绊住,“不经意”地抓住了少年的下摆。
何婉君惊呼一声,弯下腰来伸手“快起来。”
萧容拽着手里的下摆爬起身,双臂展开抱住了火粲蓦然僵硬的小腿,扭头对着何婉君笑嘻嘻道“不疼呀!”
那声音,带了些调皮带了点得意。
何婉君微微挑眉,似被他的表情感染,不由也笑了起来。
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好皮的娃子。”
火粲低头看着紧贴着自己的小孩儿,却眯起了眼。
和头回见面不同,这次他没有感到半分不适。
看来那“元珠儿”真的有些手段,已经为他铲除了隐患。
自己上次发作,不知道这小少爷是否察觉到什么。三岁的小孩子不足为虑,就怕火步灭太过关注这小孩,察觉到什么不对,升起疑心。
只不过火步灭什么样的个性,他这个大哥很是清楚,所以不必太过担心。
这么想着,火粲嘴角微微挑起。
只是不管怎么看下面这软乎乎的小团子,都觉得碍眼到有些刺目。
火粲眼神闪烁,想起昨日晌午,头回见他时的情景,想起团子被丫鬟抱到自己身边坐着时的情景——
他在那时真的觉得,蛊虫是个神奇的东西,待在身体里久了,便仿佛融为了一体。
在团子逐渐接近屋子时,甚至根本没有露面,他便已远远相隔地感受到那种发自心底的敬畏和恐慌之感。
是的,他是当时整个屋子里,最先感知到小团子存在的人。
那让他有种被不明的力量死死压制,囚困起来,无处可逃的错觉,令他打从骨子里极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