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一阵风似的逃回了护卫们的身边,一路上闷闷不乐,哪儿个不想去了,干脆回了烈火院。
快到屋里的时候,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卧房,落寞之余想起他从家随带的小厮来。
金子今年五岁,此次前来主要是给萧容做个伴儿,至多打点一下每日的行装,清闲得很。
他的小少爷这几日是玩疯了,没事也想不起找他。等萧容出现在他小屋门口时,他正弯腰叠着铺在床面的衣裳。
小少爷没什么精神,悄无声息地走到一旁,打发着时间看金子叠衣服。
金子也是隔了很久,才意识到余光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白色衣角,惊得他弹跳一下,吸口气瞪圆了眼看旁边的少爷。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有些埋怨地便道“少爷!您吓杀小人了!”
“有那么吓人么?”萧容一脸莫名其妙。
“岂止是吓人,简直吓死人!您走路都没声息的!”
“唔。”萧容若有所思地抬了下脚,“我穿的是软底靴子,确实动静小。”
这么说着,他又在屋子里转起圈来,左瞧瞧右看看,拿起小木桌上的茶杯又放下,最后兴致缺缺地拉了一把椅子到床边,翘着二郎腿坐着。
“金子啊,你这儿好无聊啊。”
“……”金子那张小嘴扁了扁,“少爷,您是有什么事儿找小的来了?”
小少爷闻言便挑了眉,问道“你在这儿过得可还好?倘若用谁欺负你了,尽管和我说便是。”
“少爷,没人欺负小的。”
萧容便又兴致盎然地向他倾身“那你有没有想欺负的人?少爷帮你。”
“……”金子把叠好的衣裳收进包裹,提着东西搁在了木板桌上。
少爷估摸着这是抽风呢,净说些没用的,理他反倒来劲。
“哎……”萧容望着雪白的顶棚,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幽幽地又是一声长叹。
金子被这口气叹得头皮发麻,只好又凑到他跟前“少爷可是有心事?”
而少爷却只是把身子窝进椅背处,垮着一张小脸儿,阴阴沉沉的,竟似真有几分愁容。
就在金子以为就要这样干站到用午膳,并暗自揣测是不是干活儿太少惹来少爷不满变相罚站,萧容却忽然在这时候闷闷地开口了。
“金子,是不是有些话,它不能对外人说的?”
“少爷是指那些话?”
“是真话,好心话。”
金子舒展着秀气的眉毛,讶异道“那当然可以说呀?为什么不可以说?”
“是呀,为甚么不可以说呢?”萧容也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
只是源自于外界的那些负面情绪将他包围了,火烈偈那宛如负伤野兽般发狂的模样,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站在跟前看着,仿佛是自己拿着匕首捅了火烈偈一刀,重重地伤害了对方。
自己在为着一个完全没有实据的推测,真正地伤害到了某个人。
火烈偈身上那沉重的情绪过渡到萧容身上,让这个小孩子脑海里一忽儿是火粲狞笑着的脸,一忽儿又是火烈偈受伤的样子,很是混乱。
他该怎么做?不晓得。火步灭不信任自己,火粲防备自己,除了火烈偈,没有人会相信自己。
管什么闲事呢?那晚行刺自己的人显然存着破坏萧、火两家结交的念头,火粲再怎么说也是火家人,不大可能和刺客勾结。而项链是刺客拿走的,自然也很可能不在火粲手里。
至于火烈偈那边,看起来他似乎当真对自己的话上心了,火念安和火凤那边也会照看着些。
可是,倘若火粲对火烈偈看不过眼,和刺客有所勾结呢?
不不不,便是他娘亲当真与火烈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不至于恨到想要杀了自己亲伯的地步吧?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