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预见(1 / 2)

卢平回来后换了身衣裳匆匆赶来清辉院,他站在屋檐下来回踱着步子,略显急促的呼吸间全都是白雾,脸色也不大好看,一见白卿言在丫鬟簇拥中进了院门,他忙迎上去,抱拳行礼:“大姑娘……”

白卿言侧头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会意将伞递给卢平,和一众丫头立在原地未动。

卢平撑伞护着白卿言走至院中那棵银杏树下收了伞,白卿言才转身看向卢平:“平叔请说。”

卢平喉头翻滚,呼出一口白雾后,单膝跪下:“大姑娘……请大姑娘恕罪!”

她握着手炉的手骤然收紧,强作镇定道:“平叔,先起来说。”

卢平站起身,愧疚望着白卿言:“今日醉安坊门口,梁王遭遇刺,身中数刀……伤势极重!京兆尹封路之前我本要回来,谁知遇到了全身是血的故友!带回府后才知,他竟是刺客之一!卢平请罪!”

卢平说着又跪了下来。

白卿言手指轻轻摩梭着手炉,满腔热血因卢平一句“伤势极重”沸腾起来,如果梁王这一次死了,那么倒是可以免去日后很多麻烦。

她心跳速度极快,俯身将卢平扶起:“现下平叔将人安置在哪儿?”

“后院柴房。”卢平因给镇国公府惹来麻烦羞愧不已,脸色极为难看,“现在京兆尹封城,卢平更是不敢把人贸然送出府,卢平大意,求大姑娘降罪!”

说着卢平就又要跪,被白卿言拦住。

“横竖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请罪也无用,还得想想如何善后。”白卿言一双眼幽沉不见底。

白卿言在树下立了片刻,道:“平叔,你带我去瞧瞧。”

她想弄清楚梁王因何被刺,倘若能掌握到什么不利于梁王的证据,也好在他的登天之路上设一道路障。

再者,白卿言见过刺杀梁王之人,才能判断这人是否能留。

白卿言只带了春桃,和卢平一起冒雪到了后院柴房,可柴房内除了一摊血迹之外竟无人。

凝视土泥地面拖移痕迹,白卿言视线朝那堆扎放成堆的木柴望去:“侠士既得我白家庇护,何以避而不见?”

春桃心头一跳,下意识上前抬起手臂将白卿言护在身后,满目戒备。

白卿言拍了拍春桃的手示意她放下,躲在柴堆后的男人既然被发现也没有藏着掖着,推开面前的柴火。

靠坐其中的男人半张脸都是已经凝结的鲜血,越发衬得脸色惨白,他一身玄色衣衫,身受重伤虚弱无力,浑身却透着一股子狠戾气场。

白卿言表面不动声色,手却死死握紧了手炉。

卢平救回来的这位刺客,竟然是将来太子身边的谋臣秦尚志,不过上辈子秦尚志得不到太子的信任,空有大才不得施展,郁郁而终!

秦尚志上下打量了白卿言一眼,冷笑:“大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刺客,向梁王邀功?”

“秦尚志!”卢平呵斥。

她抬手示意卢平勿恼:“侠士如何知晓我是白家大姑娘。”

秦尚志低笑一声,露出带血的白牙,散漫靠坐:“能让卢平毕恭毕敬,必是镇国公府的主子。镇国公府女儿家皆是习武出身身体底子好,寒冬腊月一身薄棉衫便可御寒,如姑娘这般以上等狐毛大氅加身的……怕只能是早年和国公爷战场受伤的大姑娘!”

“侠士可否告知为何刺杀梁王?”白卿言问。

“梁王他不该死吗?!”秦尚志一双湛黑的眸子恨意滔天,如同黎明前草原燃烧的篝火足以燎原,“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模样,背地里结党徇私,渎职贪墨,草菅人命!为逼我等为他效命竟杀我等妻儿家小,咳咳咳咳……”

秦尚志说到激动处竟咳出鲜血,他紧紧捂着心口,抬头望着白卿言冷笑渗人:“可怜你白家满门忠骨,忠心的如大晋国的看门狗,不久之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