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卿言料想,太子不会让沈良玉在瓮山练兵,白卿言在那里焚杀西凉降卒……太子怕是想起瓮山心里都会不舒服!
而不论是太子选了川岭山地还是秋山关都没什么区别,带虎鹰营去哪里练……练十天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只要无人插手,便是沈良玉说了算。
“末将明白!”沈良玉抱拳,心中透亮,“末将会时时与铜古山、白龙城、中山城方向通信!”
“几位将军见过太子之后,定会被留在幽华道……”白卿言双眸湿红,抱拳郑重望着他们,道,“如此,白家军……与白卿玦、白卿雲,便托付诸位!此番一别,三年后再见!”
朝阳跃出翻涌云海,金光穿透晨雾,勾勒出雄浑壮阔的山脉,湍急奔涌的河流、冰川。
风吹云散,终露出巍峨奇美直入苍穹的山顶,千年不曾消融的积雪被初晨最耀眼的万丈光芒……映照得金碧辉煌。
耀目曙光从山川那头缓缓而来,照亮这广袤辽阔的天地旷野,驱散笼罩在晋军帐篷之上的云雾与黑暗。
“长姐!长姐!”白锦稚人未到声先闻。
她喘着粗气冲进沈良玉帐中,略显慌张道:“那个西凉炎王李之节,带着虎鹰营锐士和董家死士的遗体,说要来找太子……问个说法!”
竟来的如此之快!
程远志一听就火了,蹭地站起来喊道:“问他娘个腿!”
“他还敢来!”沈良玉咬紧了牙,转身去拿自己的佩刀。
他一想到冲进那个阴森的地窖里,看到白卿雲全身是伤,不论是脚趾还是手指指甲盖里都扎着枕……双腿已经被夹断,全身血流不止,他就恨不得活劈了那个西凉炎王李之节。
白锦稚心口起伏剧烈:“我刚去看了眼,那个炎王浑身是血被人从马车中抬出来!长姐……我们走的时候那个炎王还好好的,他带着这一身血来,怕是有目的!!”
白卿言眸底暗芒冷肃。
李之节浑身是血?!
她定了定心神,想起李之节那双潋滟含笑的桃花眼,知道那人并非旁人看到的那般……是个潇洒不羁的风流种子。
他抬着虎鹰营与董家死士的遗体,又浑身是血,看来是有备而来。
“西凉炎王他们人呢?”她问。
“就在我们军营门口!”
“先去太子那里看看!”白卿言说完,率先出帐,朝太子大帐的方向走去。
“我们也去看看!”卫兆年忍不住担心,抬脚跟上白卿言。
白卿言单手握紧腰间佩剑,踏着晨光从沈良玉帐中而出,侧目朝大营外的方向看去……
李之节被陆天卓扶着立在晋国营地门口,他肩膀位置缠着被血沁红的细棉布,身上还是昨日那一身浅紫色长衫,染透他半个身子的鲜血已经干结,看起来触目惊心,面色惨白如雪,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似乎感受到白卿言带着寒意的目光,立在晋军大营门口的李之节抬眼,凝望身上带血戎装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白卿言,薄唇紧抿。
白卿言竟然如此大胆!回到晋军营中还不赶紧毁灭消除秋山关一战厮杀的痕迹,居然就穿着那身带血的铠甲在军营中行走。
那女子手握佩剑,身姿挺拔,步伐铿锵有力,身后跟着白家军五位身经百战将军,全然一副主帅派头,声势威严沉稳,周身尽是骇人的诛伐气魄,望着他的眼神竟毫不敛藏杀意,锋芒逼人。
李之节眼睑重重跳了两下。
“王爷,白卿言看起来应该已经有所准备,否则不会这么大胆,身着带血戎装在军营中走动。”陆天卓垂眸压低了声音在李之节耳边道。
他们已经来了晋军军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李之节视线紧紧跟随白卿言……
“事已至此,本王也没有打算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