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怕那太守个鸟啊?!谁不知道这朔阳城是咱们白家说了算,白威霆再厉害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祖父的话!我祖父是族长!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从无二话!”
“虽然现在白威霆死了,可是还有一个白卿言封了郡主,天下谁不知道现在白卿言已经投入了太子门下,只要等太子登基……咱们白家照样屹立不倒!姓白的照样是这朔阳城说一不二的爷!”
白卿言步子一顿,眉头抬了抬,转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刘管事。
刘管事会意颔首,错开几步笑着让其他人先上楼。
白锦稚强压下自己的怒火,装作没有听到,跟着白卿言上楼。
此次长姐回来就是专程处理宗族之事,既然长姐听到了没有管,自然有长姐的道理,她不能冲动行事。
倒是带路的店小二听到这话,几不可察叹了一口气。
白锦稚耳朵动了动,笑着问了一句:“小哥儿为何叹气啊?”
店小二向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停止脊背,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过几日……我们这天香楼就要易主,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干下去,扰了客官了!”
白锦稚得到白卿言的示意,接着问:“易主?天香楼生意一向不错啊?”
店小二推开雅间的门,恭敬将白卿言一行人请了进去,一边倒茶一边诉苦:“客官应该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白家的厉害,这白家在我们朔阳城向来说一不二,这些年没少做缺德事儿,以前有镇国公撑腰,好不容易镇国公死了,又来了一个镇国郡主,听说这镇国郡主和太子关系非比寻常,说是将来太子登基,那镇国郡主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这白家……恐怕就更嚣张了!”
白锦稚差点儿破口大骂,她咬着牙脸色难看。
“这都是听白家人说的?”白卿言在八仙桌前坐下,玉管似的手指端起茶杯,徐徐往茶杯里吹着气。
“不止白家,我们东家是知县的妻弟,知县也是这么告诉我们东家的!”店小二苦着一张脸,“这白家人已经强夺了好几家铺子了,突然就盯上了我们天香楼。知县说我们东家是惹不起白家的人,给了算了!那镇国郡主不日就要回朔阳了,要是不给……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不好收场,倒霉的还是我们东家。”
“哎,这白家人每次收了铺子之后,就会将伙计们的月俸减一半!前儿个……玉露胭脂铺的掌柜说上有老下有小,减一半月俸实在干不下去……白家立刻找个因由把人打了个半残,结果老掌柜一口气没上来,当晚就没了!这老掌柜的儿子不吱声,悄悄去太守那里把白家人给告了,不过我看就是太守可能也不敢管。”
白锦稚拳头收紧,指节咯咯直响,气得连图灵寺的夜景都不看了,饭都没好好吃就随白卿言回了客栈。
白卿言在客栈小院之中练红缨银枪,刘管事立在一旁同白卿言禀告今日之事。
“看起来,是白家宗族这几个小辈私下里背着白家长辈做下的事情。刚才,族长的幼孙已经叫天香楼大掌柜过去,说明日晌午让他们天香楼东家过来,应该是要强买天香楼了。”刘管事道。
看起来,都不用辛苦刘管事设局,明日晌午便是最好的时机。
白卿言耳朵动了动,眸色一沉,转身的同时猛地将泛着寒光的长枪掷出。
萧容衍立在原地纹丝未退,偏头躲开长枪锐利的枪头,单手稳稳抓住枪身。
刘管事忙低头规规矩矩向后退了两步,心中大骇,这萧容衍的身手似乎太好了些,靠他与大姑娘如此近,他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喘着粗气的白卿言见是萧容衍,眉目间戾气疏散:“萧先生喜欢如此不声不响的出现?”
萧容衍一手端着黑漆大方盘,将手中的银枪丢给刘管事,立在门口不再上前,道:“今日见白大姑娘胃口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