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古老对白卿言恭恭敬敬一礼:“老奴在白家一辈子,管了一辈子的帐,小心翼翼存着每年大都送回朔阳的账目,若是此次之事大姑娘有用得着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
古老这话的意思,是如果需要对账……便可唤他过去。
以前族长私下贪墨大都白家送回朔阳的银子,白家知道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族长照料族人也算辛苦。
古老却觉得这是个天大的把柄,毕竟到了镇国王孙子这一辈,子嗣昌茂,古老还是想着将来,这族长之位还是要到嫡支正统的手上,那就必需有一个好理由来罢免这位族长。
后来镇国王的孙子都不在了,古老还以为这些账目都没有用了,没成想今日大姑娘要废了族长,那他便将这些账目拿出来,助大姑娘一臂之力。
“那一会儿,就辛苦古老了。”白卿言笑道。
古老看着眼前内敛又温润的白卿言,眼眶忍不住发红,人人都说大都白家满门男儿尽死,白家要倒了!
然,他们大姑娘却一肩挑起了白家的重担,国宴慷慨激昂诉白家忠义,除夕向天下借棺,舍命为镇国王和白家讨公道,武德门登闻鼓前……逼皇帝处置信王。
问世间,谁能有这样的气魄?!
只有他们大都白家姑娘!
大姑娘去南疆那日日夜夜古老都辗转难眠,祈求镇国王、镇国公和白家诸位将军在天有灵护佑白卿言平安归来就好。
可他们大姑娘不但平安归来,而且荣耀归来,大胜西凉逼退南燕,他们家大姑娘做到了白家满门男儿此次南疆之行都没有达成的愿望。
古老……与有荣焉。
若谁再说,女子不如男,古老第一个就不答应。
“不辛苦!能为白家为姑娘出一份力,我这个老头子高兴得很。”古老湿漉漉的双眼望着白卿言,“若是镇国王还在世,能见到如此的大姑娘,定然……定然会高兴的!”
古老说着眼泪就没忍住,他忙侧过身去用衣袖沾眼泪,低笑一声掩饰:“人老了……就有这迎风流泪的毛病,大姑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