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卿言浅浅颔首,太守这才慢悠悠开口:“且下官实属真心想为郡主效力,只要有郡主用得上的地方,郡主尽管开口,下官定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那就先辛苦太守的公子,日后练兵剿匪上定还有事要劳烦太守,还指望着太守多多襄助。”白卿言对太守道。
太守是个聪明人,白卿言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意思已经很明白,先拣选了太守的一个公子试一试,若是得用,日后定然会用他。
太守还算沉得住气,笑盈盈试探道:“还有一事,听说高义县主已经奔赴春暮山,小人这里有十几个家仆,武功身手极好,若是郡主信得过,倒是可以让他们现在就赶往春暮山,护高义郡主平安。若是郡主已经安排好了,这十几人可以听从郡主调遣,为练兵出一份力。”
“那就让太守的家仆……跟着白卿平和太守的公子吧!”白卿言朝着太守颔首,“太守费心了。”
事关白锦稚的安危,白卿言可不敢用白锦稚来试太守的诚信和忠诚。
听白卿言这么说太守便知道需要适可而止,他点了点头,来日方长,他总会让镇国郡主相信他是真心实意效忠投靠的。
太守离开后,白卿平才开口问:“阿姐让太守的儿子同我一起,是让我防着太守的儿子吗?毕竟这一次是我们白氏出银子练兵,阿姐是否担心兵权会被太守攥在掌心里?”
白卿平害怕弄不清楚白卿言的意思,这才想要问清楚。
白岐禾却意外白卿平同白卿言的亲近,心中隐隐生出些许欣慰,白家人自当如此同心同德才是。
“平日里让太守的儿子跟着你,你也不必太防备,要紧的不要让他知道便是。”白卿言叮嘱。
“阿姐放心,我一定做好!”白卿平起身保证。
白岐禾带着儿子从白府出来,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满目欣慰上了马车,幸而儿子比妻室要懂事,
·
初十一早,天际隐隐放亮,演武场四周高高架起的火盆中火苗随风猛蹿摇曳。
场上,已经立了近两百朔阳城百姓,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这些百姓里有为了减免租子的白氏佃户,也有被强迫过来的白氏族人,更有为了月银的普通老百姓,真正为了剿匪而来的凤毛麟角。
白卿平同太守第三子沈晏从立在高台之上,看着这些懒懒散散的百姓眉头紧皱,心底思量这些散民真的能训练成剿匪之兵?
“得在郡主来之前让他们列好队。”沈晏从拳头紧了紧视线落在一把弓箭上,正要行动,突然想起父亲的叮嘱,转头笑着队白卿平道,“不知道白公子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让郡主来了……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白卿平手无缚鸡之力,他知道此时最好的便是武力震慑,可是他却没有那个实力。
不等白卿平开口,骏马嘶鸣之声响起。
众人朝演武场入口看去,只见一身利落练功服的白卿言手执乌金马鞭从骏马上一跃而下,幽邃平淡的目光凝视着在演武场如一盘散沙的朔阳百姓,并没有如同白卿平与沈晏从那么心急,只抬脚慢条斯理朝着演武台上走去。
她身后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白家护卫军,各个佩刀,步伐整齐,靴声如雷,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人的心尖上。
许是因为白卿言身上杀伐之气太过逼人,身后又有气势骇人的护卫队跟随,其威势压得整个演武场顿时鸦雀无声,百姓窸窸窣窣回到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神色肃穆望着已经立于高台之上的白卿言。
本身就都是普通百姓,年龄又参差不齐,刚开始一盘散沙实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都在白卿言意料之中。
记得祖父第一次带她去白家军军营的时候,正巧遇到第一批新兵入军营,沈昆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