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传闻中的白素秋转世……卢宁嬅在室内,她又好似并未看到符若兮,也并未听到他们谈话的如常模样,皇后这才压下了杀意。
卢宁嬅并非普通的宫婢,若是这个所谓白素秋转世死在宫里,皇帝发起疯来谁知道会不会严查。
皇后怕揪出符若兮来,便称那宫婢被她指派去做旁的事情,让亲信亲自送卢宁嬅回白家,叮嘱亲信若是卢宁嬅一切如常就罢了,要是露出异常,宁错杀不放过。
卢宁嬅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回来,脑子里第一件事便是要得将此消息送到白卿言那里。
她先去了白锦稚的院中,白锦稚刚从药浴里出来,正坐在雕花铜镜前绞头发,卢宁嬅一进门白锦瑟便屏退左右,让卢宁嬅细说出了什么事。
卢宁嬅进屋后,什么也没有说,提笔便给白卿言写信,一边写一边道:“四姑娘,这封信劳烦你送回朔阳给大姑娘,但不要着急着现在就走!若是可能……今日岀去约见几个好友,随后买点儿点心,去皇家清庵看过大长公主之后,再回朔阳!我估摸着白府外此时恐怕有人盯着。”
“卢姑姑,有什么事不能对我二人明言?”白锦稚问卢宁嬅。
“在大都城,两位姑娘知道的越少越好!”卢宁嬅奋笔疾书,“四姑娘回朔阳见到大姑娘自会知晓,等明日一早七姑娘随琅华回到清庵,宁嬅必定知无不言。”
不仅白锦稚要如常会友,然后离开大都,就连卢宁嬅也要如常出门去育善堂给那些孤儿看诊,去药材铺子购置些草药,再给大长公主买些点心。
白锦稚和白锦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见卢宁嬅还在写信,白锦稚出门吩咐下人前去约黄太医的孙女儿黄家阿蓉,一会儿去燕雀楼喝茶。
卢宁嬅写好了信封好交给白锦稚,回去换了身衣裳,稳住心神,带着白锦瑟出门说说笑笑往育善堂。
没过多久,白锦稚也骑马去了燕雀楼,她刚到黄家的马车也停在了燕雀楼前,黄家阿蓉唤了白锦稚一声,两个小姑娘欢欢喜喜牵着手上楼去了。
大都白家,一切如常。
消息报到皇后那里,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要杀了卢宁嬅回头需要扫尾的事情太多,如今她手上可用的人不多,符若兮又不肯帮她,还劝她收了逼宫夺位这份心思。
皇后立在大殿檐下,仰头望着正午刺目艳阳,恍惚头顶晕出七彩光圈。
认命?
她从来都不认命,否则也不会坐到中宫正位之上!
她的儿子是嫡子,注定了要继承大统的,否则她舍了心爱之人,不择手段爬上这个位置,拼了半条命才生下儿子,图了什么?难不成就只图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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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阳白府午后得了消息,登州董家的董长澜已经进城了。
白卿平知道董长澜要来,专程在白府候了一天,等着帮忙招待董长澜。
约莫是这两天白卿平被方氏折腾的夜不能寐,眼下乌青严重,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
董氏带着董葶珍和白卿言在门口迎董长澜夫妇,远远看到带车队骑白马在最的俊秀青年。
“长澜哥哥!是长澜哥哥!”董葶珍压低了声音对董氏指着远处。
董长澜虽比不得弟弟董长元那般眉目清秀,却也生得挺鼻深眼,极为英隽。
他头戴玉冠,穿着青竹色滚云暗纹的左襟长衫,左手攥着缰绳,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着乌金马鞭,稳重又英俊,十分引人注目。
董氏看到侄子,自然是喜不自胜,上一次见还是去岁三月初九长澜娶亲的时候,一晃一年多过去,白家已是沧海桑田,从大都城子孙满堂的簪缨世家,到被逼退回朔阳的孤女寡母,天翻地覆。
董长澜远远看到董氏和董葶珍,还有负手而立身形纤瘦颀长的白卿言眉眼露出笑意,扭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