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平和沈晏从已经安排妥当,一会儿要护着白卿言的,除了这几日卯足了劲儿教授新兵本领的西凉杀手之外,还有沈晏从和太守府的高手,务必要将白卿言的周全放在第一位。
沈晏从昨夜接到消息,说今日一早白卿言便要带人上山剿匪,便专程回家了一趟,他父亲叮嘱沈晏从,此次若是沈晏从能护住镇国公主安危,便能让镇国公主刮目相看,因此还将沈府身手最好的十个护卫给了沈晏从。
白卿平看得出沈晏从跃跃欲试,希望能在白卿言面前大展身手,被白卿言另眼相看,也不挣风头,今日选择留在营中。
西凉来的杀手,昨晚也已经商量过了,今日山上斩杀白卿言之后的退路,摩拳擦掌等白卿言前来。
很快有人快马冲进校场,勒马高呼道:“镇国公主有令,沈晏从率军于北城门与镇国公主汇合,上山剿匪!”
沈晏从紧紧握着腰间佩剑,一跃从点将台上而下,抱拳高呼道:“沈晏从领命!”
语罢,沈晏从朝着白卿平拱手:“卿平兄,校场就交给你了!”
白卿平忙还礼:“晏从兄放心!一定要多加小心,护好镇国公主!”
沈晏从颔首,一跃上马,视线扫过校场内打起精神全身紧绷的新兵,高声喊道:“出发!”
新兵头一次上阵就没有不怕的,有人还未出发便已经双腿打颤,甚至生出些退意,但一想到能斩山匪头颅便可得十金,咬咬牙又强撑着跟在队伍之中朝北门行进。
白卿言与白锦稚和白家护卫早早就在城北候着,远远看到举着火把的新兵朝这个方向而来,白锦稚胯下骏马喷出粗重的鼻息,马蹄踢踏。
按照道理说,新兵头一次上战场,将领要在点将台上激发士气才是。
可是,那是对如同白家军和晋军那样的正规军队。
正规军队,所言应当震耳发聩,慷慨激昂,方能鼓舞士气!
而面对这些因钱而聚,训练不过几月的民兵,对付山匪……讲国之大义,并不能鼓舞士气。
所以,白卿言选在城外,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自己消化害怕的情绪。
沈晏从看到骑在骏马之上的白卿言和白锦稚,扭头和身边人说了一声,一夹马肚先行冲向白卿言,一跃下马行礼:“镇国公主,高义郡主!”
白卿言颔首:“可有中途退缩的?”
沈晏从笑了笑道:“倒是有犹豫的,但最后都跟上了……”
白卿言点了点头,看着高举火把的新兵集合在北门口,白卿言轻轻一夹马肚上前,目光扫过新兵或害怕或紧张的表情,问:“都怕吗?”
新兵几乎想也不想,高声三呼……
“不怕!”
“不怕!”
“不怕!”
白卿言眉目间染了一层极淡的笑意,开口道:“我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身边有一支女子护卫队保护,可我还是怕的!”
在这些新兵的眼里,白卿言虽是女子,可她可是南疆北疆之战都战无不胜的镇国公主,威严十足,他们还以为白卿言是那种无惧生死的将军,可她却说她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害怕。
“怕,没有什么可耻的!”白卿言扯着骏马的缰绳,立于手中举着摇曳火把的新军之前,“边疆锐士,哪个上战场不是用命换命?哪一个活下来的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们难不成就不怕死吗?不是的……是人都会怕死!我也会怕!”
“可我们不能因为怕,便放任那些山匪不管,今日他们劫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再放纵下去他日劫的就是我们自家的孩子!”白卿言神情逐渐肃穆,“我们面对的并非他国训练有素的敌国精锐,而是心肠歹毒对本国百姓暴徒,我们训练数月……你们又都是优中选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