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内,卢宁嬅已经替白卿言包扎好了伤口,白锦瑟扶着白卿言靠在隐囊之上。
白卿言艰难挪动身体,呼吸间……胸口就像有什么东西拉扯般疼痛,滋味难熬。
白卿言看着双眸通红的白锦瑟,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望着巴巴掉眼泪的白锦瑟,心中陡生熨帖的暖意,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金豆豆:“抱歉,长姐吓到你了?”
白锦瑟用衣袖抹了下眼泪,垂着红肿的眼睑。
春桃点了香驱散屋里的血腥气,红着眼端了杯热水从穿过垂帷进来递给白卿言,低声同她说:“大姑娘,那位萧先生还在偏房,说是奉了太子之命要等着大姑娘安然无恙才肯离去,洪大夫不能告诉萧先生大姑娘此时的状况,只能随萧先生在偏房候着。”
“春桃,你去请萧先生进来,我有话要同萧先生说!”
白锦瑟从今日萧容衍登门替白卿言护卫白府之时,便猜到白卿言同萧容衍关系非常,刚才又听说是萧容衍抱着她们家长姐进门的,再加上长姐似乎并未有意瞒萧先生她的伤势,看起来……果然是关系不一般。
春桃应声称是,岀去唤萧容衍,白卿言轻轻攥住白锦瑟的小手……
“祖母还不知道我受伤之事,长姐想让你去同祖母说说,照实告诉祖母……此次护驾我锋芒太露,为了平安回朔阳,只能出此下策,让祖母勿忧。”她抬手摸了摸白锦瑟的脑袋,“回去换身衣裳就去长寿院,可好?”
白锦瑟点了点头,起身为白卿言掖了掖腿边的被子:“长姐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告诉祖母!我一定同祖母好好说,不让祖母忧心,长姐放心。”
白卿言点了点头:“去吧……”
白锦瑟点头,又看向卢宁嬅,不想让卢宁嬅在这里打扰长姐和萧先生说话,便道:“姑姑……辛苦姑姑帮洪大夫给长姐煎药吧!”
卢宁嬅心思透亮,一点就通,颔首随白锦瑟一同跨出上房。
出门见萧容衍随春桃沿廊庑走来,白锦瑟郑重朝萧容衍一拜:“多谢萧先生今日护卫白府,白锦瑟铭记于心。”
“七姑娘客气了!”萧容衍长揖还礼。
萧容衍进门,身侧拳头紧了紧,绕过屏风朝内室走来。
“春桃你先出去……”白卿言对春桃道。
春桃眉头一紧,不太放心这个曾经闯过她们家大姑娘闺阁的登徒子,她们家大姑娘现在正虚弱,谁知道这个萧容衍会不会欺负她们家大姑娘。
“没事,你去吧!就在门口候着。”白卿言低声同春桃说。
春桃这才犹犹豫豫行礼出门。
“坐……”白卿言靠在床头对萧容衍浅浅笑着,“此次,多谢萧先生的人帮忙!白府的人太容易暴露,而且……用我自己的人,他们难免不敢下手,无法将戏演真了。”
白卿言说完,捂着心口轻轻颦眉,克制着自己尽量放轻呼吸……避免伤口疼。
萧容衍端起刚才春桃放在小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水,在白卿言床边坐下,将水递到白卿言嘴边,眸底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我若知道,你这假装受伤,会真的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我定不会答应。”
白卿言也没有矫情,攥住萧容衍端着茶杯那只手手腕,就着萧容衍的手,抿了一小口,抬眸看向神容紧绷的萧容衍:“我若不这么做,不止太子会因为此次我救驾锋芒太露而忌惮,皇帝怕是也不能好好放我回朔阳,说不准……还会用婚姻大事将我困在大都城。”
萧容衍咬了咬牙,神色晦暗不明。
话说的太多,白卿言呼吸略有不畅,又不敢大口喘息,眉头紧了紧。
“哪不舒服?我去叫洪大夫?”萧容衍放下水杯,就被白卿言拉住。
前世今生加起来,白卿言都没有见过萧容衍慌张失态过,他似乎一直都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