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源抱拳同白卿言道:“若是镇国公主想让蔡子源入白氏族学教学,蔡子源很是愿意。”
“蔡先生,我所言……是问蔡先生可愿意效忠白家!”白卿言语声郑重,端坐起身子望向蔡子源。
“阿……镇国公主!”白卿平震惊的差点儿在外人面前唤了白卿言阿姐,他拳头紧了紧,十分不赞同,“子源先生学问甚深,教授族中学子正好!”
一来,这个蔡子源先生来朔阳的时间太短,二来……这个蔡子源出自左相李茂府上,谁知道他能不能真心效忠。
错愕的不止是白卿平,就连蔡子源自己都睁大了眼:“镇……镇国公主,子源……可是从左相府出来的!”
“我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白卿言轻抚着手中手炉,没什么表情,“更相信蔡先生是个有才气和傲骨之人,既然蔡先生被左相府舍弃……让蔡先生来朔阳向白府请罪,左相便是舍弃了蔡先生!以蔡先生的傲骨便定然不可能再效忠左相府,而我白家虽然如今无权无势,可有一点,是左相府绝对比不上的!白家……绝不舍弃任何一个同舟共济同生共死的同袍!”
白家……绝不舍弃任何一个同舟共济同生共死的同袍!
这一句话,陡然让蔡子源红了眼眶。
这句话他知道,这便是白家军奋勇无畏死,长胜不败的因由!
他想起曾经在大都城长街那满街红灯之下,他看到在酒楼门前收拾那白家庶子的白卿言……
那时,白卿言便说过,白家家法即白家军军法。
作为谋士,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便是能够遇到知遇之人,遇到生死不弃的主上。
当他被左相指派来朔阳向白卿言认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初也想过……若是镇国公主宽宏,能饶他侥幸不死,他便回故乡当个教书先生了此残生。
可没有想到,镇国公主却开口相邀……
蔡子源咬了咬牙,撩开直裰下摆向白卿言跪下,重重三叩首:“蔡子源见过主子,此生效忠镇国公主绝不生二心,如有违此誓,全族无后而终,死后不能轮回,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卿平,扶蔡先生起来。”白卿言摩挲着手炉,侧头吩咐春桃,“将郝管家唤进来。”
白卿平眉头紧皱扶起这位蔡先生,满腔的担忧想要说给白卿言听。
很快,郝管家进门对白卿言长揖行礼。
“蔡先生就交于郝管家安顿,蔡先生以后就是我白家的人。”白卿言视线落在蔡子源身上那件浆洗的发白的衣衫,道,“蔡先生来的匆忙,没有带几件衣服,还有日常所用之物,劳烦郝管家都给蔡先生准备妥当。”
“大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将蔡先生安排妥当。”郝管家对蔡子源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蔡先生请……”
蔡子源站起身,朝着白卿言长揖一礼又道:“子源有一请,望在镇国公主无吩咐之时能继续去军营之中教授那些百姓,学习识字,也算是为百姓略尽绵力。”
白卿言颔首:“若蔡先生得空这自然是好。”
“多谢镇国公主!”蔡子源再次行礼之后才规规矩矩随郝管家退出正厅。
白卿平一看蔡子源走了,忙不迭开口道:“阿姐,那位蔡先生来自大都左相府,阿姐如此冒然用他,不怕被反噬?”
“不是冒然……”白卿言语声极淡,转而看向白卿平,“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左相李茂让这位蔡先生来朔阳请罪,便是已经放弃了这位蔡先生,弃这位蔡先生生死不顾!如同他们这些谋士,此生最期盼的不过是得遇明主,得主上重之信之,一生不相负。是左相负了这位蔡先生,蔡先生便绝不会再效忠左相!”
“卿平,这个世上,有谋士重古礼,一旦择主哪怕主上负了他,他也不会负主上!这类谋士我们不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