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又深又长,墙壁上的火把摇摇曳曳的燃着,将这脏污的水面映得黄澄澄的,若非双脚还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定然会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有自暴自弃的将领一屁股坐在水中,肉体的疲惫稍有缓解,冰凉之感又爬上来,简直是折磨人。
已经被解甲卸剑的赵胜,被独自一人关押在地牢最里面,盘腿坐在水中,闭眼满心都是绝望。
人自尽的勇气是那么一时,当他被镇国公主救下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自尽的勇气,可第二次被俘……即便是能回到大梁,他也是一个死字。
就在赵胜还在思考自己应当是自我了结,还是等着这场大战结束回到大梁……死在韩城时,几个佩刀的晋军兵士,直径从地牢上下来,亮了令牌,说奉镇国公主之令来提人。
大梁性情急躁的将领闻声,忙快步走至牢门口,冲着来提人的晋军兵士高声喊道:“哎!他娘的……要是杀就痛痛快快的给老子一刀,要是不杀倒是给我们个换个干净地方啊!”
走在最前带头的赵冉将令牌收回腰间,带兵前往最里面的地牢时……冰冷入骨的视线看了眼正在叫嚣的几个大梁将领,脚下步子未曾为那些将领停歇:“败军降俘,想死自便!”
“你!”大梁将领顿时语塞。
败军降俘,奇耻大辱……
赵冉带人走至关押赵胜的牢门前,视线扫过漂浮在水面上的黑漆方盘里放着的饼子,知道赵胜这是未曾进食,也不甚在意只道:“赵胜,我家镇国公主要见你!”
牢门被打开,赵胜缓缓抬起头看向那身姿挺拔的少年,单手撑着墙壁站起身来,污水顺着他单薄的衣衫哗啦啦往下落。
“你是……白家军?”赵胜问。
“正是!”
一日是白家军,终身便是白家军。
虽然赵冉受伤之后回到白府成了白府的护卫,虽然他后来随纪庭瑜一同去牛角山训练新兵被称作牛角山将士,可在他的心里……牛角山的将士们就是白家军!
赵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