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刁难。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君子不忧不惧。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林觉口若悬河,一口气将论语之中关于君子的八十七条论述尽数背诵而出,毫无滞碍。
在场众人吃惊的看着林觉,心中均觉诧异,更多人的自叹不如。而对于徐子懋而言,心中却又多了一种感受。因为他发现林觉故意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一句放在最后,并且盯着自己加重语气。就好像是故意在讽刺自己一般。似乎在嘲笑自己不是个君子,为了利益而故意刁难他人。所以,除了吃惊之外,徐子懋的脸上也有些发烧。
徐子懋几乎是一条一条的数着林觉的答案。徐子懋之所以没能考上科举,便是因为他读书读进了偏门,平日里喜欢钻研的便是这些根本毫无意义的东西。譬如今日这论语之中有多少句论及‘君子’的题目,便是他的恶趣味。正如有人喜欢纠结于回字有几种写法之类的旁门学识,但其实对于科举根本没什么益处。但他没料到的是,七十八条关于君子的论述,林觉一条也没遗漏,而且连个结巴都没打。
林觉当然不是和徐子懋那般的带有这种无聊的读书恶趣味的。但上一世跟着这位徐先生读了十二年书,没少被问及这些无聊的蠢问题。上一世自己也算努力,十二年时间里几乎是与世无争的读了十二年的书。读了满肚子的书,就是为了能考上科举,否则他也不敢今日在这里大言不惭。而且基于上一世对徐子懋的了解,知道此人其实也没太大的学问。十二年时间基本上把徐子懋会的书都读的滚瓜烂熟,对徐子懋那些怪异的问题也都了如执掌。否则林觉自然也不敢公然请求徐子懋来考究自己。林觉知道,这徐子懋肚子里的货不比自己多,而且他的那些怪问题恶趣味自己也全都明白。
“下一个问题该问论语通篇多少字了吧。”林觉心里想着。
“徐先生,林觉的回答正确么?”静默中,林伯庸沉声问道。
“对……都对。”徐子懋额上见汗,低声答道。
“再问。”黄长青恶狠狠的道。
徐子懋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更难的题才成。略一思忖,徐子懋便胸有成竹了。他知道林觉哪几本书读的不精,想难倒林觉,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问他不熟之处。
“林觉,老夫再问你。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乃作《汤诰》。这《汤诰》的内容你可熟记?”
“嗟!尔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上天孚佑下民,罪人黜伏,天命弗僭,贲若草木,兆民允殖。……凡我造邦,无从匪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呜呼!尚克时忱,乃亦有终。”
林觉负手而立,口中滔滔,一字不差将汤诰背诵出来。这是《尚书》中的内容,是三天前刚刚才学的内容。所有家塾学子恐怕没有一个能背诵出来的。徐子懋问这一篇,很明显便是故意的刁难。可惜的是,上一世的十二年,自己为了能考上科举几乎成了书呆子,四书五经经史子集都背的滚瓜烂熟,他想难住自己,可是失算了。
徐子懋微张着嘴巴看着林觉,他没想到林觉居然能一字不漏的背诵如流,再一次没能难倒他。这可真叫人意外。
“他背诵的没错么?”黄长青在旁问道。
“一字不差,一字不差,句读皆准,毫无滞碍。”徐子懋喃喃道。
黄长青怒声在他耳边道“蠢的很,你非要问些教过的么?问他些没学过的,他还能一字不漏么?老徐啊,你可莫要叫我难堪,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