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假设正是皇后娘娘把我调回京城。既然我已经回到京城,照理说……她应该交点儿什么任务给我才对?或者,至少安排个差事,观察观察,培养培养,不至于放任我在京城当混混。”
听了他的话,苏小舟不禁翻了个白眼。
从薛益每日的奏报来看,李渔近来可算是混得如鱼得水,天天起早贪黑,“业绩”好的吓人,哪有一丝不愿的样子?
他想知道自己回京的任务,就是为了早一点为自己打算。这个混混,心里只有自己,要是能信得过就奇怪了。
“或许她想用你,却又不完全信任你。需要你立个投名状?”她试探着说。
“对——”
李渔有些激动,小米虫远比他想象中聪明。
“你认为的‘投名状’,就是结一门让她满意的亲事?”以此推论下来,苏小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一把刀快不快,上手试一下便知道了,怎么会要刀子自己来证明呢?这种把人晾在市井,让他用婚姻大事表忠心的做法,实在不是皇后娘娘的做派。
“自古的关系,若非出自家族,便是出自姻亲。如果皇后娘娘还不够信任我,那么我就需要一门让她十万个放心的亲事。”李渔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仿佛下定决心要为此豁出去了。
苏小舟不予评价,手一摊道“那你说说,京兆尹府的掌媒都给你找了些什么人家的小姐?”
“备选的共有八位小姐,都是门第不错的世家贵女,一半是武将家门,一半是文臣之后。文臣那一半,我已经全部回绝了。”李渔一五一十回答道。
“什么?!”
苏小舟以为自己听反了。
长孙无忌案之后,大权回归君上。帝后之间,君臣之间,变得十分微妙。朝堂之争,便成了帝王家事,宗室、后党明争暗斗表现出来的便是文臣之间的互搏。
李渔若要表忠心,应该迎娶一位深得武后信任的文臣之女。
“我父亲也是文臣。”她说。
李渔摇摇头,“苏家是金吾卫世家,家学总是应该有一些的。”
“为什么一定要武将之后?”苏小舟又问。
神情一顿,李渔回道“我不想让夫人重蹈我母亲的覆辙。”
见他不愿细说,苏小舟也不好追问。
嫁入国公府做少夫人,又不是上战场打架,用得着比武选亲吗?!
“还有三家呢?”
李渔料到她必有此问,指尖在桌上写下个“二”,然后一字一句道“你是其中上上之选。”
这下子,苏小舟又糊涂了。
父兄、叔伯乃至苏氏近亲,族中没有一位是武后的亲信,他这个推断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