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夜他在打斗中丢的玉佩,也算不得什么隐患。现在有小舟和李渔作证,更是有了双重的保障。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对太子殿下说。
自己没有办好差事,便是没有办好,不可以找任何理由,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
“没用的东西。”李弘低声呵斥道。
卢佶伏倒在地,“臣会继续找的!无论生人还是死尸,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咳咳——”
李弘沉了口气,“许彦伯现在怎么样?”
已故宰相许敬宗的嫡孙,堂堂前任东宫舍人,如果他死在京城,实在太引人注目。
不过,岭南穷山恶水,毒瘴遍布,死在那里就顺理成章了。
三个月前,家仆告发他纳妓为妾,一夜之间,贬官流放,跌落谷底,正是东宫自己人做的手脚。
终于有一件自己办的妥当的差事,卢佶赶忙说“许彦伯的运气不错,刚到荆州便遇到大赦,获准回京。不过,他喜而忘形,饮酒过渡,不慎跌落江中,再也回不来了。报丧的信还有七日到达许府,东宫的金箔已经准备好了。”
李弘点点头,“这件事情倒料理的干净。他身边的人呢?”
卢佶立刻回道“全都处理妥当。忠仆殉主、贱妾逃匿,居所里里外外都收拾过,没有留下任何他联络过贼寇的蛛丝马迹。”
“好——”
算是得到称赞,卢佶松了口气,“殿下,许彦伯联络的贼寇,确定是孤家寡人吗?是否要暂时留下他妾室的性命,问出贼寇的姓名,好清查仔细呢?”
“林杰,记得本宫说过,你只管用好暗探,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抚了抚案上漆盒,李弘的目光忽然阴沉。
他要做一件事,一件改变自己命运的大事。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棋子,作为一颗棋子,完成自己的使命即可,不需要了解棋局的全貌。
他才是下棋的人,只有他可以掌握全局。
这就是他,一个从小时刻感受到危机的皇子的心思。
“臣僭越了!”
卢佶一阵心惊。
李弘抬眼望向他,“立刻杀了那个女人,不要留下任何后患。记住,东宫与贼寇接触过的,只有许彦伯一个人。‘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万一有疏漏……一个人顶上去就够了。”
“是!”
卢佶连连跪拜,“臣愚钝,谢殿下提醒!”
许彦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以东宫之名收买贼寇,行刺他叔叔的政敌。幸亏暗探发现及时,太子殿下手段雷霆,迅速将两头处置妥当。否则,后党那边一定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