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头子,你有别的打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弄的我那日尴尬得要死。”元娘坐在一边的软榻上,正在给他缝制衣衫,元老却坐在另一边正捡着沈清清前日里拿来的方子看。
听了元娘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跟你说,跟你说了岂不是就穿帮了。”
元娘不解,疑惑道“老头子做什么要收沈家姑娘做徒弟,依我看她虽品行端庄,贤良淑静,但对学医之道可不甚感兴趣。且又是官家小姐,就算习得,怕也无什么大用。”
元老听了也没忙着回答,只心里思忖,这丫头看来很喜欢这些养身方子,还好他那箱子里存了好几十张,想来应该够用了。
在最高的山顶之上,风正吹来一抹乌云,却迟迟不见山雨前来的征兆,只是那雾沉沉的气息压得人一直吊着颗心,扰的人烦闷。
沈清清在书房里呆的难受,便到院子里去散散,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转身去看,原来是水下的鱼儿,经不住水下的闷热,也跳出来透口气。好是醉眼看桥,桥下水流急,冷眼看花,花倦水流情。
树枝拍打着水岸,鱼儿轻游于树枝,沈清清想清楚了,学就学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是女子,就算是学的不咋地,那也怪不到她头上,只能说,她没有学医的天赋。
雪花开尽梨花来,草色将没马蹄间,等风吹过小窗纱,正是拜师好嘉年。
周大娘听她说要拜师,本来是不赞成的,可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后巷胡同里的元家太爷。那位元太爷可不简单,就说他那娘子,稍微知道点消息的可都想去见上一见呢,不为别的,就为那元家大娘子曾经伺候过天家娘娘。
可听说三年前她就离宫了,没想到竟是到了忻州这个小地方疗养来了。周大娘这个人也是个妙人,别看她平日里严肃板正,实则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是第一次见到沈清清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位小小姐,与另外几位小姐都不一样,尤其是她的眉宇间,像极了当初的太爷。
最妙的是,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家小姐年轻时候的影子,尤其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沈清清不仅聪明,而且十分懂得与人相处,就这几个月,满府里的下人谁不说她的好。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想来在那边府里定是不好过的,怕是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借机把她送回老宅来,又捎信与她,让她多加看顾。
想到此周大娘不禁柔和了面色,拉着她的手说道“既然要拜师,那就要准备拜师礼,哪有这样匆匆就过的,小姐不用管了,这些妈妈我自去找管家安排,你只管等着就是。”
沈清清不太能理解周大娘的想法,不过既然不让她插手她自是乐得自在。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那还得给人家说一声才是,可沈清清却没有想到周大娘竟然和老管家亲自登门去拜访,倒弄得她有些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