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看了看那封信,犹豫了好久才接过去,当着玉夙的面打开了。
“今日午后离楼甲字五号房。”
玉夙抬头与季楚对视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季楚长舒了一口气,把信折起来塞进了袖中,又继续坐到了藤椅上晒太阳。
该不该去呢……
“姐姐……”季楚闻声转头,竟然是范丞丞。
“丞丞,你是来看看郭先生的吧?”
范丞丞低头微微一笑,坐到了藤椅一旁的小凳上,“不是,我是想着姐姐一个人在院里养伤难免无聊,就过来配姐姐说说话,毕竟姐姐是个爽朗的人,憋在屋里一定闷得慌。”
看着眼前范丞丞的一颦一笑,季楚就感觉她一定也是名门闺秀,虽说长相只是小家碧玉,可是言语举动中却有着一股端庄。
“丞丞,我自从来到府上还没有与你好好聊过呢,我看你也像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愿意做人家的妾呢?”
范丞丞笑了笑,“我爹爹是这贺川郡守府里的主簿,但我只是庶女,爹爹为了讨好侯爷,便把我献来了。”
季楚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她本以为听到的会是佳人慕英雄,不顾家人宁愿为妾的故事,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期待什么……
“不过我来了之后,发现其实这其实是我的幸运,侯爷英俊潇洒、待人温和,是世间众多女子的梦中夫婿。”说着,她竟看着院中的天空笑了起来,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才失言了,“姐姐,对不起,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日后定会好好地跟在侯爷和姐姐身后……”
季楚没有说话,她不敢说日后自己一定就能离开侯府,所以她说不出那些矫揉造作、宽宏大量的话。
用过午膳,季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自然是想去见曾邺成的,可是这侯府每个人对她的称呼无不提醒着她,她已经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了,她已经是侯府的夫人了……
不知不觉,在床上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季楚烦闷,干脆起身。
她没有惊动玉夙她们,自己取出了当年父亲为她做的惊鸟弓,又取出了一桶羽箭,脱掉了外面的大氅,只剩里面一身紧袖的棉衣。
取出羽箭,以院中的那颗梧桐树为靶,将弓拉至面前,用力拉满,随手一射便中了树梢那刚发出不久的小芽。
就这样,她一人练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待玉夙等一众丫头来伺候她洗脸时,已是细汗覆面,面色粉红。
看到玉夙来了,她转身将弓箭扔给了她,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将桌上冷好的茶一饮而尽。
“玉夙,给我更衣梳妆,我要出去。”
出了一身汗后,季楚感觉心里透亮多了。
玉夙惊讶抬头,小姐还是决定要去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打心底里希望小姐能和曾公子在一起,可是现在,她也觉得侯爷待小姐还不错……
“小姐,你的内伤还没好透,还是在府里修养吧……”
“无碍,我又不是残废了。”
离楼的二楼,待季楚来到这时,曾邺成已经在这个雅间等着了。
“楚妹妹……”曾邺成满脸喜悦。
季楚微微行礼,“曾公子……”
曾邺成的笑容渐渐消失,“妹妹与仲奚生疏了……”
“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何事?”季楚不敢抬眼看他。
“我找你有何事?难道妹妹不知道吗?我自然是……是想带你走!”
“那日是阿楚失了分寸,还请仲奚忘了吧……”
曾邺成笑了,“我不信,你心里一定还是有我的,阿楚,我这次来晋州,主要就是为了你呀……”
听到这,季楚的眼眶渐渐红了,“那仲奚哥哥这次还是想让我和你回去做妾吗?”
曾邺成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