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的桃花眼半张半阖,像是在撒娇似的,“阿楚,我好像有些冷……”
“啊?”本来季楚以为他只是小病呢,怎么还冷呢,“不会是风寒起热了吧……”
话落,她放下筷子,倾身伸手摸上了秦起的额头。
她才洗过手,手还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微有些粗糙,但手掌却很软,秦起不自觉地将额头又往前抵了抵。
“不烫呀……”
秦起不愿意了,“可我就是难受,要不阿楚喂我吧!”
他托着腮,两眼亮晶晶的。
听到这,季楚就缓过劲了,“哦,你忽悠我呢!你知道吗,我到嘴的鸡肉都放下了!”
“哦……”秦起有些失望,拿起来筷子,懒懒地在菜里戳了几下,“曾邺成去拿个药,阿楚就紧张得不行,我生病了,阿楚却连饭都不愿意喂我,哎……”
季楚一噎,又差一点,鸡肉就到嘴里了,她无奈放下,“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派人监视我?”
“是高簌说的。”
“她真是乞丐身上的跳蚤,哪哪都有她。哎呀,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他再说话的!”
秦起张了张嘴,“啊……”
季楚会意,讨好地夹起了一块肉,送到了秦起的嘴里,“好了好了,侯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秦起依旧没有满意,“你叫我什么?”
“阿淮!阿淮!”季楚又抹了把冷汗,起身,走到他旁边又给他夹了一口菜,轻声说道“要是那个你知道你这样非得钻到地底下……”
“阿楚,你说什么?”秦起抬眼望向季楚。
“没什么,没什么,来来来,吃菜吃菜!”
秦起顺手一搂,将季楚的细腰揽进了怀中,季楚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季楚一惊,想起身,可秦起的手却越锢越紧,“别动,你不是要喂我菜吗?”
“……”
于是接下来,季楚就展开了暴风式的报复,手上咻咻咻地连夹了好几筷子的菜,不管秦起上一口咽没咽下去,只管往里塞。
“好了,好了……”秦起为了防止自己一代王侯死于噎死,急忙攥住了季楚的手,疯狂咀嚼。
季楚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将筷子扔到了桌上,又想起身。
“别动!再动我让你喂的就不是菜了!”秦起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里面又有着些隐忍。
“明日大蒙送亲队伍就会到达晋州了,然后当晚我们会举行一个联谊篝火,一些将军校尉的夫人都被邀请到场,作为女宾陪座公主,到时还会有一些射箭摔跤什么的,你明天去的时候不要拘束,我们这些武夫的夫人都没什么花花肠子,你不要害怕。”
“嗯嗯,上次你们一起射箭时,我就觉得和那些夫人挺合得来的。”
秦起闻着季楚在自己鼻尖不远处的发尖,轻声问道“阿楚,今晚……我睡哪呀?”
季楚身子一僵,梗了半天,满脸通红,“我……我想一个人睡。”
“哦……”秦起心里一阵失望猛如潮涌,他以为这已经都好几个月了,阿楚应该差不多放下了。
季楚一下子挣脱起身,坐回了自己的板凳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才她眼前浮现的竟然都是仲奚,尤其是那天在药铺里那张苍白满含不舍的眼。
天黑的越来越晚了,秦起在院子里练枪的时候,郭嘉摇着个蒲扇走了进来。
“怎么了?郭夫子,你又想到了一些什么话教育我?”秦起放下了饕餮,用袖子擦了擦汗。
“没想到你一副白俊白俊的样子,舞起画戟来倒也是有模有样!”郭嘉坐在了梧桐树下的石凳上,“来来来,坐下,我有些话。”
“怎么了?”秦起坐下。
“秦起呀,你这样不行的,娶了两房,却独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