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霁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我现在怀疑,六年前的事情是否有那么简单,一直以来,我是和皇兄斗争没有错,我也一直听你的话,当年你告诉我是秦大将军叛国,是你说周遭的援军支援不及才让那十万秦家军覆灭的,现在想想,我真觉得后怕,我在想当年父皇有意除掉秦大将军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挑唆的,才让你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铲除异己。”
“够了,殿下,慎言!”成司明起身,脸色阴沉。
“你闭嘴!”高霁看见成司明就觉得恶心,他不是没听说过成司明和自己母亲的流言,每一次看到这个人,他都觉得无比恶心。
“舅父,我知道,登上皇位必然有无数生灵铺路,可那也应该是和我们作对的人的尸首,可那些百姓呢?秦大将军呢?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死了!”
“殿下!”成启丘的胡须微颤,可见他动怒了,他抬眼看向高霁,“殿下,我知道你未来会是个仁君,可是不等上皇位哪来的君?”
高霁深吸了一口气,作揖告辞,“舅父,今日我身体不适,改日再来陪您谈经论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
走在夜色中,高霁越发气愤,成启丘只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罢了,他有野心,有称王的野心。
看着高霁的背影,成启丘摇了摇头,“是我错了……”
“父亲……”成司明跪下为他顺了顺气儿。
“我错在不应该把他保护的那么好,他接触的肮脏事太少了,这么激动也难怪,应该让他多经手一些事情的,这件事我们告诉他告诉的太晚了。”
“父亲,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不识好歹。”
成启丘没有说话,右手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司明,将今日的药拿上来。”
“是……”成司明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瓶,“父亲,这药真的有用吗?世上哪来的长生不老?”
成启丘瞪了他一眼,“滚!”
成司明立马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地扣在了地上,“父亲,儿子错了,切勿动怒。”
由于是雨天,天早就黑了。
欢儿被接到了季楚的屋子里,苏苏陪她一起玩着,而季楚此时却是在清点那些纸质的地契银票房契什么的。
胜伯恭敬地站在一边。
“胜伯,这我今天肯定清点不完了,这样,我要所有的纸质财产,这洪水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侯府夷为平地,到时候这些就直接泡成纸浆了,那些金银珠宝我们也带不走,就挑轻便的,这样也好减轻些损失。”
外面的雨还在劈里啪啦的下,胜伯提高了一些声音,“好,夫人,钥匙在您那,您随我来吧。”
季楚撑着伞,经过院子里时,院子里都是来来往往的壮丁,在搬运沙袋,身着蓑衣,步伐轻快。
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撑伞的丫鬟,一看,这不是临希郡主的丫鬟嘛……
前段时间这个郡主趁着她和阿淮闹别扭,可献了不少殷勤,阿淮和她寒暄的话比和自己说的还多呢!季楚看到她的侍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上来了一股无名火。
“夫人,郡主让奴来问问,这么大动静是干什么呢?”
季楚回头看了那些家丁一眼,“以防发洪水。”
“什么,洪水!”这丫鬟瞬间慌了神,“那,那,我们怎么办呀!”
“放心,不会撇下你们郡主的,有什么安排会通知你们的。”说完,不等那个侍女继续牢骚,季楚就转身离开了。
再次回到归梧院时,季楚的衣摆都湿了一半。
“嫂嫂!你去哪了?今晚怎么感觉大家这么忙呀?”欢儿这半个月渐渐恢复了过来,面色变得好了不少,再加上秦起把合戟留下了陪着她,欢儿的小脸已经慢慢鼓了回来。
季楚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