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带那玩意呢!丑死了!”
可阿铎还是坚持不懈地要捂他脸上,打闹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你们俩先闭嘴,一会再吵。”季楚烦都烦死了,直接踹了阿铎屁股一脚。
“哦……”阿铎揉着屁股,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们将郭夫子送至贺川城北,往西北走,本打算……送到西北的丹阳就回程,谁知出了贺川没两日便遇到了祸事,对方不像一般土匪,咳咳咳……”
季楚背后发冷,“难道……是有人想要截杀你们?”
“对,那些人说,说是郭夫子手太臭了,写了不该写的书我们都是从侯爷营中选出来做府丁的,以往也见过不少土匪,可他们组织有序,武器统一,我们十二个人护送一个都没看住,我中了几刀,晕了过去,不过索性没有伤到要害,一路上靠山野药草和山泉维继。”
他拿出了一个很大的香囊,递给了季楚,“这是夫子临死前交托与我的,说是要拜托夫人你将这其中的盒子好好安葬。”
季楚接过,面色沉重,“嗯,辛苦了,放心,那些亡故的家丁,我会给他们家人送去补贴的。”
走出房间后,玉愿玉夙跟在一旁,其他小孩跟在身后吵吵闹闹,只有季楚,两眼放空,神情没落。
玉夙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伤心,便开口安慰道“夫人,夫子他已经去了,他在时,侯爷对他极其礼重,奉为上宾,走时有数十人护送,也算全了他的排面,遇到侯爷之前,他一直四处游荡,咱们没有亏待他。”
季楚摇了摇头,看向天边的夕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出意料的话,那波人就是京城里的人派来的,左相的死,他们无从发泄
玉愿也面露忧色。
刚到军营的秦起一下马,就让人把副长史喊了过来。
曾邺成很快就来了,虽说和秦起看不对眼,秦起也被暂停了军务,但在军营中,他终归是自己的上司,“将军……”
秦起坐在位上,双肘压在膝盖上,右手揉着眉心,见曾邺成来了,微微抬眼,左眼里满是寒气。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长的……好吧,长得确实挺人模狗样的,难不成阿楚喜欢这种有书卷气的?
越想越气,秦起放下手,向后靠在椅背上,“眼下整个大营中染上疫病的人有多少?”
曾邺成一愣,没想到他是找自己问公事的,拱手回道“将近一千八百人。”
“那病亡的人数呢?”
“呃……约有八百人吧……”
秦起低头转了转右手的狼头铁环,“我要具体人数。”
“这……”
“那各大将军属营的染病和病亡人数分别是多少?哪类兵种感染的最多?步兵?飞骑兵?”
曾邺成的脸色越发难堪,“待属下回去为将军寻来疫簿,属下已一一统计过,眼下记不起……”
“副长史真是好记性!从现在起,每过一个时辰,便在东校场边的告示板上更新一次,同时也要给各主营将军送去一份。”
“要公示给士兵们看吗?会不会引起人心惶恐?”
“要,每天夜里都会拉走很多尸体,那些士兵看了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会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会想要逃跑,越是要掩盖,他们就越想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上司都不怕公布病亡人数,这样他们定会猜测我们是有了办法有了底气才敢贴上去的。”
“是……”
待曾邺成出去后,合戟笑道“侯爷,你何必和他置气呢,不值当……”
话没说完,就被秦起恼羞成怒地打断,“谁说我置气了!我一点都不生气!”
……
好吧,您一点都不生气……
京城成府,一排排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