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是老早就知道太子妃与耿家小姐的关系的,非要把人接来,定是另有所图。”谢缙一番话说的朱棣立马变了脸色。
“江都郡主与建文帝交好,耿家上下都是郡主的帮手,郡主又格外厚待这个小姑子,很难说她与此事毫无干系。”朱高煦也不傻,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以讲。
“二弟,建文帝已经被大火烧死了,父王追究的也是江都郡主之前帮助建文帝一事,一个远在凤阳的闺中小姐,在这件事上,能帮什么忙呢?是能出钱还是能出力?”朱高炽的问话,道真的把朱高煦问住了,朱棣如此处置耿家,全是因为他们极有可能知道建文帝如今的所在并曾帮助他逃走,但是对外却不能如此说,因为他已经下了明诏了,建文帝此人已死。
“即便帮不上忙,叫过来问问又怎么了?”朱高煦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就开始胡搅蛮缠了。
“问过了,为什么要打死呢?难道二弟问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吗?“朱高炽咄咄逼人,毕竟这要打耿飞絮二十板子的事是朱高煦坚持的。
“我,我,这,这父皇已经下了决断了,皇兄还敢置喙不成?”这是朱高煦惯用的伎俩,是在说不过了,就把朱棣搬出来。
“够了,耿家和江都郡主的事今日就议到这儿,如今天下刚安定,太子又刚接受政务,于农事上可有什么好的新政?”朱棣不想谈论此事,毕竟这事上,他不占理。
下了早朝,朱棣把谢缙单独叫到了后殿,又问了问耿飞絮的事。
“此事已经处置过了,爱卿今日又在殿上重提,是为何?”朱棣问道。
“陛下,原本您也没打算处置这位耿小姐,全是汉王一力坚持,您爱子心切,方才下了决断,你如此偏爱汉王,是在引起太子与汉王之间的争执,不可为也。”谢缙俯首说道。
这番话成功的惹怒了朱棣,他气的面红耳赤,大发雷霆道“这事明明都过去了,太子和汉王都没说什么,你今日不在殿上提起,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因此起冲突呢,你做下的事,倒要推到朕的身上,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离间朕的骨肉,朕要你这样的辅臣有何用。”
朱棣发火之后,就对谢缙有了意见,又加上朱高煦派人嫁祸谢缙试阅卷不公,一气之下,问都没问,就把谢缙贬到广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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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听说后,进宫力劝,又被朱棣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殿下,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用晚膳时,张绿衣宽慰朱高炽道。
“谢大学士是朝中文官中第一个表明支持我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朱高炽想到谢缙曾多次为自己说话,而自己却在他的事上,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就生气。
“殿下,父王如此偏爱汉王,未必是好事,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有眼睛,您在此事中明辨是非,为刚正不阿之臣的辩护,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您也可以慢慢着实做了。”张绿衣一边喝参汤一边说道。
朱高炽看着依旧骨瘦如柴、面无血色的张绿衣说“这朝中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好身体要紧。”
“殿下,我如今一半都是心病,朝中的事,我很难不过问。”张绿衣回话道。
朱高炽自然知道张绿衣想做什么,但如今,他失去了谢缙,朝中有没有特别值得信赖的人,想要除掉朱高煦和何景明,谈何容易。
“这件事要慢慢来,无论是二弟还是那位何先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朱高炽说道。
“殿下,何景明用飞絮这张牌把谢大人拉下去了,他不会开心的,但是汉王就不同了,自我们来京后,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胜利的滋味,您要在给他点儿甜头,他才会得意忘形。”最后的四个字,张绿衣说的很重。
“得意忘形?”朱高炽重复道。
“是的,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