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阵绞痛。

气氛就此凝固，看着姜芃迟迟没有落下的右手，姜小湖的眼角滑落两滴泪水。

“哐当。”关门声响起。

这一次，姜芃没有阻拦。

无力地放下手臂，呆呆地坐在沙发前，缓缓后靠。

“呼。”

长出一口气，姜芃仰起头，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姜芃突然感觉耳根有些痒，下意识摸了摸，触手感觉到一阵湿润。

“怎么会湿湿的？”

姜芃有些诧异，突然意识到。

自己哭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眼角的泪痕还在，姜芃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自己竟然哭了？

想当初，李汶雪离世的时候，在葬礼上姜芃都没有留下一滴泪。

浮浮沉沉十多年，当初抱着姜小湖在多猜市街头风餐露宿的时候姜芃没有哭。

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姜芃没有哭。

公司濒临倒闭，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时候，姜芃也没有哭。

可今天，姜芃哭了。

为什么？

因为姜小湖的成绩？

还是姜小湖说的那一句话？

姜芃也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自己。

他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了。

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

记不清了。

站起身来，姜芃转身，无意间瞥见了李汶雪的灵位。

“我做错了吗？”

姜芃喃喃自语道。

没人回答。

姜芃慢慢走到李汶雪灵台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我做错了吗？”

灵牌上李汶雪的照片依然带着微笑看着姜芃，温柔的感觉从未改变。

“是我错了。”

姜芃捧起李汶雪的灵牌，突然听见“嘀嗒”两声。

两颗晶莹的泪珠砸在灵牌之上。

姜芃摸了摸脸，一片湿润。

原来，不觉间，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

江忆桐一身薄纱，穿着热裤，露出一双比例完美的雪白双腿。

斜坐在窗台上，靠着墙，腿上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文字资料，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基本是都是有关于察沃和3a公司的。

江忆桐带着眼镜，头发绑的笔直，正在仔仔细细查看着这些文献资料。

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

江忆桐微微皱眉，她在工作的时候，很讨厌打扰。

今天是忘记把手机调至静音了。

思绪已经乱了，江忆桐只好拿起手机。

原来是有新的微信消息。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啊？

江忆桐有些好奇。

一丝期待闪过，江忆桐心头突然浮现出姜芃的身影。

“呸呸呸。”江忆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驱散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打开微信，江忆桐有些惊讶地发现，给自己发消息的人竟然是……

是姜小湖。

简简单单两个字。

“在吗？”

“奇了怪了。”江忆桐拿起手机，将电脑放到一边，坐到沙发上，开始询问。

“怎么了，小湖？”

“江姐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看着姜小湖发来的消息，江忆桐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事？”

“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我现在身上只有手机，没带居留证。”

“借住？”江忆桐嘴里默念这一个关键词，很快有了头绪。

“跟你老爸吵架了？”江忆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