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几乎直接导致了后来后继无力的司鬼司分裂。

这么大的一桩案件最后必须要有一个说法来安抚当时的司鬼司，负责援军指挥的三司使官吏大大小小连坐了上千人，株连九族，就连宋申白这样已经出过五服的家族也被剥夺功勋，文不得上登进士，武不得状元。

三年之内，司鬼司和三司使都是元气大伤，声名显赫的司鬼司在那之后各自为政，天地玄黄四道宣布撤销全国所有的据点，除却玄道自立门户开创了无常斋行走江湖，剩下的三道几乎是销声匿迹。

“我们这些三司使的后人虽然不招他们的待见，但是老爷子却是当年玄道副统领莫留声的至交。”

“莫留声?是莫商泠的师傅？！”宋申白吃了一惊。

“或许是吧，当年莫留声死里逃生隐匿世外，留给过老爷子一张鬼符残卷，说他日若有危机，于庭前焚烧此卷，便会有人来助之。”秦淮安说。

“那为什么老爷子都没告诉过我，”宋申白疑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蠢。”秦淮安毫不客气的吐槽他，“我偷听的。”

地道之外，漫天的迷雾慢慢散去，裸露出上空血色的弯月。

“妾名惜月，本是萨黛湖边摆渡人家的幺女。”血色的月光之下，妖艳诡异的亡灵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竟是出人意料的清秀。

不仅是她，她身后的那些亡灵竟然都是活生生的妙龄女子，只是面色苍白，形同鬼魅。

“你们是鬼是妖？”莫商泠也有些惊异。

“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姑娘认为妾是何物，便是何物吧。”那女子苦笑。

“那，你因何而死？竟会变成这样？”莫商泠问。

莫商泠措辞尽可能的温和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生怕自己问出一句为什么要杀人结果人就在眼前暴走杀人。

“像被炼化出来的妖是吗？”那女子眼中竟凄厉的留下两行血泪。“妾枉死啊。”

她的声音尖利陡然又引起了空气之中的亡灵鬼哭的波动。被莫商泠收回来的八重剑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发出隐隐的震动。

她咬牙切齿的说，“妾因这萨黛县令而死，是他杀死了妾身！他将妾身斩断四肢，穿上着尸衣，活活溺毙在萨黛湖之中！”

莫商泠听着不由得毛骨悚然，“这该死的疯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这话的人从后面走来，莫商泠回头一看竟然是宋申白，接收到莫商泠类似于你在搞什么的不善眼神，宋申白腿肚子下意识的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乃此地新任县官，尔若有冤屈，自可向本官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