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石凳上坐下,慵懒万千。如藕白的胳膊撑着石桌,托起下颚。
她蹙了蹙眉,给自己撑底气“你许是不知我在府里家庭地位。裴书珩什么都听我的。”
韩知艺剥着葡萄,不由想起裴书珩不经意间的种种细节,体贴周到入微。
可……
她似笑非笑“嗯,所以裴大官人若知晓这事,不会罚你?”
她这反应显然对楚汐的家庭地位还是有所怀疑的。
楚汐一哽,裴书珩可以容忍种种,可对嫖赌一类的是万分不喜。她倒也不怕裴书珩恼,就是腰有些酸。
“秦公子,您不能进。您真的不能进。”远远听见韩府管家急切的嗓音。
秦之逸冷硬着脸,不顾阻拦,直接闯了进来。
想到娘一早就宣布退婚一事,又不容分说拉着她去了皇宫,秦之逸全身一凉。
随即,怒火中烧。
他都对韩知艺动心了,可她凭什么伙同归德侯府闹这一出。
以往他一直以为韩知艺只是醋了,闹别扭了。
可如今却是大彻大悟,才知,韩知艺事情真的不要他了。
那她要谁?
那个病秧子吗?
她就算当寡妇都不想嫁他?
秦之逸冷冷挥开管家,疾步走到八角亭下,一张风流倜傥的俊颜此刻黑的不成样子。
“韩知艺,你满意了吗?”
楚汐听着这话,不由挑了挑眉。
这秦之逸有意思啊,喜欢他时,他弃之如敝,不喜欢他时,却又眼巴巴凑过来。
如今摆出一副被抛弃的模样,以为自己是唱大戏的?
韩知艺嘴里含着葡萄,还没咽下,她囫囵吞下,老实巴交的回道“满意了。”
楚汐乐了。
秦之逸听了这话,脸色闪过刹那间的白。
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向他袭来,就算他先前看不上韩知艺,也有根深蒂固的认知这是他妻子。
何况是现在。
他这会儿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无法直面这个现实。
“韩知艺,你好大的本事,竟能和魏恪搭上关系。一脚踩进阎王殿的人,你也敢去招惹,怎么,你是看上他了?”
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楚汐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会的呢。
韩知艺想了想,在人前得维持,她对魏恪的爱,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宁虞闵魏恪的大费周章。
她点头应道“对啊。”
有那么一丝丝的爽,楚汐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么一笑,一心只想质问韩知艺的秦之逸,这才发现亭子里还有旁人。
到底不想让人看笑话,当下他眉头一皱“裴夫人,若是方便的话,我想与韩知艺单独谈谈。”
楚汐好整以暇的懒懒靠着石桌上,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也不曾减上分毫。
单独?
他秦之逸做什么梦?
没让人把他扫地出门,都是仁慈。
女子浅浅一笑,梨涡乍现,一瞧就是极好说话的模样,嘴里却吐出三个字“不方便。”
楚汐的拒绝也在秦之逸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到底沉着脸,嫌楚汐碍事。
他只好一改口风,看着吃着葡萄,眼里再没有他的韩知艺道“你与我去别处说?”
韩知艺没说话,这话就被楚汐打断。
“秦之逸,没把你丢出去,你别不识好歹。”
“你有多大的脸说出这种话?”
“如今韩秦两府再无瓜葛,你不想要名声,我们知艺还要,怎么,退婚前腿婚后,你都不想让她得个平静?”
“你当你是市井里的泼皮无赖?”
这小伙子,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