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
“给我死出去……”忽听一句暴喝,然后砰的一声巨响,一条人影从偌大的药店飞了出来,差点砸在陈郎中的身上。
“奶奶的,没钱敢来我们’名贵药店’买药?”一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店门口,用手指着上方的金漆招牌,扯高了嗓子喊,“你听好了:名贵药店,顾名思义,只出售又有名,又贵的药材。你说你想买五十年人参,不是侮辱我们的店名吗?我们做生意是有宗旨的,不够百年的人参绝对不卖,凑够了钱再来拜访吧。”
周围的路人被药店里的人震慑住,俱都低眉顺目,经过被摔之人身边时,只敢用眼睛余光瞄一下,随即便快速赶路。
被摔出来的人哼都不敢哼一下,更别说撂下狠话找回场子了,快速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名贵药店这人身穿侍应服装,此刻尚自意犹未尽,叉着腰,站在门口中央骂骂咧咧,大有不可一世的气势。
陈郎中脸色一下变得不好看了,拉着史辛的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弯下腰急急地低声道:“哎呀,这……我们明天再来,或者迟点再来。”说完就要拉走史辛。
史辛哪会同意,反手拉住陈郎中,向前走出几步,朗声道:“洛阳陈万金求见李掌柜,望小哥通融禀告。”他重伤之下,中气不足,强行大声说话直引起头脑一阵眩晕,脸色顿时煞白。他暗自心惊,“大声说句话都要晕,真的离死不远了,必须要见着这个李掌柜。”好不容易把眩晕压制下去,他连忙收敛心神,昂首举目,刚好和侍应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一个“除死无大碍”的人,眼神是何等坚定,哪怕是横行霸道惯的侍应,也被史辛眼睛逼视出来的气势所摄,连忙把眼神移到一旁。他把目光投向强作镇定的陈郎中,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看到的却是陈郎中空洞的眼神和僵直的身体。
“这两个人什么来路,古古怪怪的,穿衣打扮又如此穷酸,莫不是白撞的?”他正想严词回绝,转念一想,突然醒起刚才史辛说的“洛阳陈万金”,“如果真是洛阳来的贵客,我可得罪不起。取名万金,自然是有万贯家财了。这跟我们名贵药店的立意如出一辙,或许这就是富豪的办事方式。嗯……对了,可先请他们进内,再伺机套出真话。”
侍应想通此节,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进内品茶,稍作等候,我这就禀告给掌柜。”
史辛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陈郎中,大模大样地跟在侍应身后,进入了名贵药店。
“敢问陈老爷,住在洛阳城东还是城西,小人有个远方亲戚,住在城西,那可是一等一的富人区啊。每座建筑都大气磅礴,门口配备凶神恶煞的守卫,听说都是脉师呢。我每次经过,大气都不敢喘。”
陈郎中哪曾去过洛阳,心底一阵紧张,紧闭着嘴巴,哪敢接话?
“城西?哼!那算什么富人区,我们住在城东,就在董府后面的第四座。”史辛接过话茬,一脸不屑。根据他多年的考古经验,东汉末年的洛阳城东,也是皇宫东边,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侍应说的城西,估计是故意套话的。
“董府?”侍应大吃一惊,“莫非是董太师府上,那真是失敬失敬了。”他心想,越是厉害的人物,越靠近皇宫,排第一位的就是董太师,如果这位陈老爷排在董府的第四座,那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了,恐怕我们家老爷也比不过呢。
吹牛的最高境界,不是牛吹得越大越好,而是越真越好。一句谎话中夹带三句真话,才让人真假难辨。史辛没说陈府排在二三位,而是排在第四位,正是出于这个考虑。
侍应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恭敬地把二人引入药店的内堂,一边吩咐下人茶水点心侍候,一边飞奔入内,禀告李掌柜。不一会儿,侍应再次出现,垂手恭谨地站在旁边,“